“炒掉”博尔顿 川普国安团队“鹰派”退潮？

                       
　原标题：“炒掉”博尔顿，川普国安团队“鹰派”退潮？

　　博尔顿等人都认为自己在外交领域比川普更高明，但实际上并没有看懂川普真正的逻辑。



　　9月10日，美国总统川普突然在推特上宣布，已要求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辞职，随即引发广泛关注。十几分钟后，博尔顿本人于推特上作出回应。他说：“昨晚我提出辞职，川普总统说，我们明天再谈这个吧。”

　　国家安全团队成了川普“最亲爱的人”

　　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博尔顿的去职，再次将两人之间的不快公之于众。

　　上任以来，川普的外交安全团队成为人员流动的高发区，而且大多数离职的过程都不愉快。这种情况也许是川普精心策划下的结果，是一种高级的政治盘算。

　　关于博尔顿地位不稳的传闻，已经在美国流传了一段时间。2019年7月，川普与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在板门店举行了第三次会晤。在这一历史性时刻，博尔顿却未与川普同行。

　　美国媒体称，博尔顿在很多外交问题上的见解都与川普的不一致，川普曾在一次会议中说，“嘿，约翰（博尔顿的名字），我知道你又想向那个地方发动核攻击了。”博尔顿在伊朗、委内瑞拉和朝鲜上的好战倾向让川普感到不快，作为国家安全顾问，他总试图把国安会的方向带偏。

　　这一次博尔顿终于把川普惹火了。在是否与塔利班领导人在美国会晤上，博尔顿与川普发生了激烈争吵，川普当即做出了博尔顿走人的决定。

　　川普的决定让白宫里的大多数人松了一口气。博尔顿是美国政坛著名的“鹰派”人物，在伊核、阿富汗和退出《中导条约》等问题上均表现出强硬姿态。他行事霸道，喜欢当面指责他人，早已结怨多人。正如川普在推特中所说，“政府中很多人都不认同博尔顿的建议”。

　　在一次次换血后，川普国家安全团队几乎都换成了“最亲爱的人”。国务卿蓬佩奥与川普亲密无间，为川普助选不遗余力。国防部长埃斯珀对其言听计从，上任后第一时间就“挪用”军费为川普修建边境墙。国家情报总监和中情局局长换人后，也不再就“通俄门”问题纠缠川普，令其执政环境得到大幅改善。

　　博尔顿没能真正看懂川普的“美国优先”

　　这种对川普极为有利的环境并不是一天建成的，博尔顿的解职却有可能是其中最关键的最后一步。博尔顿解职，体现出川普在外交安全团队人员选择和政策取向上的三个政治盘算。

　　第一，外交政策服务于国内政治和选举需要。美国政府的对外政策通常是理念优先，注重战略性和长期性。博尔顿虽然政策极端，但其政策理念十分明确，即坚持“新保守主义”路线，对其所认定的非民主国家采取政治和军事干预，实施“政权更迭”。

　　先前几个同样被换掉的国安团队成员也有类似的特质，如马蒂斯强调同盟和伙伴关系，以及美国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前国安顾问麦克马斯特认为美国设定的原则底线不容侵犯；前国务卿蒂勒森则看重美国的全球影响力，提倡接触式外交等。这些成员都没有真正理解川普“美国优先”的含义。

　　在川普看来，外交是一种工具而不是目的，美国不再需要为了维护面子而伤及里子。如果外交政策不能与移民、经济和历史性成就三大国内议题挂钩，那么外交努力的意义就不大。

　　第二，外交政策团队需要为川普分忧解难，而不是提出所谓的高明之策。基于服务国内政治的目标，川普实际上并不需要团队内部提出创新性、革命性的意见，也不接受有悖于这种逻辑的声音。博尔顿、蒂勒森等人都认为自己在外交领域比川普更高明，但实际上并没有看懂川普真正的逻辑。蓬佩奥、埃斯珀等人则勇于给川普“背锅”，得到了川普的信任和支持。

　　第三，极端派是川普外交政策的挡箭牌。博尔顿是川普外交团队中极端派的代表，一般认为，川普选择博尔顿是因为认同其政策理念，希望其进入白宫后将“新保守主义”发扬光大。

　　但事实证明，这种猜想并不准确，川普与博尔顿的最大分歧在于理念。有美国媒体认为，博尔顿只是川普用来制衡建制派和国内极端保守派的一枚棋子。好斗的博尔顿在任何建制派面前都不落下风，又显得比任何保守派都更为极端，让这部分人也说不出话来。

　　如今，随着2020年美国大选临近，川普不再需要博尔顿这个战略掩护，可以预见，其外交政策也将全面导向国内政治诉求。

　　□李峥（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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