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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二奶的自白:越做越爱》ZT(虽然很长,但是超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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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7: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一直都和陈阳在人才市场转悠。到了人才市场才知道,就业形势比两年前还要紧张。人山人海的,一个招聘展位前面都有一大堆人围着。你好不容易挤进去,人家连正眼看你都不看,刷的甩给你一张表格。侥幸人家问话了,问话的也是高傲的不得了,搞得他自己就是公司老总似的。看着一个个80年代初期的孩子们,一脸的焦急一脸的期待在转来转去,我心里那个郁闷啊。你说说,扩招就让我们这批孩子赶上了,急有什么用啊?
我建议陈阳要不我们到了别的城市再找,陈阳拍了拍我的头说,傻子,我要给你一个生活保障啊,这样我才放心。我不能到另一个城市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怎么养你?

我抗议说,哪个要你养了?我也要找工作。

好,好,不养,等我签到一个什么地方,你就去什么地方找工作.

一开始我还挺乐观,就说阳阳吧,一米八的个子,眉清目秀,Z大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还会舞文弄墨,怎么着也不会差了吧?可是,几天下来,好的企业说没经验或者刚毕业的年轻人容易跳槽等借口不要陈阳;一般的企业陈阳又看不上。总而言之,我像一个跟班一样抱着陈阳一沓沓的简历,背一个装有矿泉水和可乐的背包,跟在陈阳后面,从一个人才市场到另一个人才市场,辗转不停。

这天正在省人才交流中心,我们刚在一个摊位面前停下来,我的电话就响了。我打开一看是小冉。

小冉,我们正在找工作。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姐,安小冉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说道,姐,你快点过来。我,我很难受。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阵不安。急忙把简历递给陈阳,阳阳,我要去看一下安小冉,她可能有点事。你自己忙吧。

陈阳安慰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去吧,我自己照顾得了自己。

我从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又一路挤着公交到了安小冉的家。我敲了好长时间的门,小冉才过来开门。看到安小冉的一瞬间,我差点人不出她来了。

安小冉消瘦的很厉害,似乎站立都有点不稳。更可怕的是,她清秀的脸上竟然有了伤痕!再看房间里,家具到处都是,好像刚刚被人抢劫过一样。还有,地板上,一张张的照片散落着,这些都是我们在海边的照片,上面有着明显的血迹和脚印!这是怎么啦?

小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想抱住安小冉,小冉却向后面退了一下。

姐,不要碰我,我很脏。真的,不要碰我。安小冉说着眼睛又红了,姐,他知道了,也知道了罗湖生。他还找出了这些照片,打了我,就这样。

安小冉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狠狠地说,你tmd现在就走,就和罗湖生私奔!

小冉笑了一下,笑得竟然有些绝望,姐,如果我能跑得了的话,我能等到今天?!他就像一个魔鬼,只要他张开手掌,我就逃不出去!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怔在了那里。

安小冉又那样绝望的笑了,姐,你怎么啦?你帮我整理整理房间吧,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我心里酸酸的,小冉,你去床上先休息一下,姐来帮你整理。

那个下午,我就在安小冉的房间里,整理所有的东西。安小冉安安静静的躺着,望着我。两个人都不说话,我偶尔抬起头,看到的是她的笑脸。她就那样温柔的绝望的看着我微笑,笑的我想流泪。当我把他们的照片捡起来的时候,小冉突然说话了,姐,给我递过来。

我整理好照片,递了过去。安小冉温柔的看着,一张张定格的,是她和罗湖生甜蜜相依的样子。她在海边大声地尖叫,大声地笑,像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样的快乐。她用手轻轻的拂去上面的脚印,又轻轻的试图去弄掉照片上已经干掉的血迹。可是,她用了很大的努力,血迹却依然清晰。安小冉抬起头看着我微笑,姐,我真没用。

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我闭上了眼睛。

姐,你帮帮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急忙走过去,扶着安小冉到了洗手间。安小冉开始一遍遍洗手,洗手,不知道洗了多长的时间,她的手指已经在水里面变白发胀,却还是不肯抽出来。我看不下去了,我几乎是颤抖着说,小冉,你怎么了?你不能这样吓唬桑桑啊。

小冉苍白的笑着,姐,我怎么会舍得吓你?我只是感到自己很脏,很脏。我想洗干净。

不要洗了,好不好?

小冉不再说话,拿过一张照片,开始用水清洗照片上的血迹。用力的,仔细的擦洗。血迹慢慢的淡了,但是照片也模糊了,罗湖生的笑脸也在照片上淡了,模糊了。望着模糊的照片,安小冉突然尖叫一声,姐,那个老家伙说,他要灭了罗湖生,让他在地球上消失!

我打了个冷战,小冉,你在说些什么?

姐,他说她要灭了罗湖生!不行不行,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安小冉放下照片,不再做无效的运动。她看着我说,姐,你想听我谈古筝吗?我弹给你听。

我看着安小冉缠好护甲,开始了演奏。她演奏的一曲非常激烈的曲子。时而高亢热烈,时而沉重压抑。我几乎在她的曲子里面听到风声杀声,以及战场上的刀枪声。激烈,激烈,激烈,竟然充斥着杀机。

眼前的安小冉,少了很多柔弱,清秀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庄重还有悲壮。这个丫头要干什么?突然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兆,在海边安小冉说的话清晰的响了起来,我要杀了那个渣子!

天啊,安小冉,你不能做傻事啊!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手脚不听话的开始发凉。突然,乐声嘎然而止,我急忙看安小冉。我看到安小冉突然吐了一口鲜血,血顺着古筝淅淅沥沥的向下流淌!

我赶快跑了过去,小冉软软得倒在了我的怀里,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我背着安小冉下楼,放在了奔驰上。一路上我疯了一般的开车,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红灯和人流。我心里一遍遍的喊着,小冉,你千万不能死,你千万不要吓姐,千万不要吓桑桑!

小冉,我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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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7:26 | 显示全部楼层
经过一番抢救,安小冉总算安然无恙。我松了一口气。在病房里,我看着打着点滴的小冉,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安小冉用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说,姐,其实你不必这么难过。
我安慰的拍拍她的头,小冉,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我知道,姐,小冉笑了,你知道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注定的,跑不掉的。我付出了代价,我也要他付出代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小冉,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我不会的,姐。小冉又一次微笑了,我没有那么傻,我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这就好,这就好。

安小冉说,姐,我累了,休息会,你不要走开。

我点了点头。

小冉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我看着她,心里就一点一点的又痛了。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是的,代价。用爱情用健康用生命来为自己当初走错的一步赎罪,这个代价也太大太大了。她只有23岁,还是个孩子,却要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承受耻辱罪恶还有所有世俗的目光。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人性?

正在我难过的时候,安小冉的医生走了过来,把我叫了出去。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姐。

她身体非常的虚弱,医生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而且,她现在可能有轻度的精神强迫症,不能受任何刺激。还有,就是一定不要让她再抽烟了,继续下去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我赶忙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医生走的时候摇了摇头,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会成这样了呢?

安小冉两天后就出院了,没什么大的病,只是需要静养。这两天罗湖生来了好几个电话,安小冉接的时候,满脸满眼都是柔情,湖生,我没有事,有桑桑陪着我,你好好工作。

和小冉在家里,我反倒成了主人,本来就不善烹调的我,竟然学会了煲乌鸡汤。我一天3顿的煲汤,煲到小冉看到鸡汤就想呕吐。她像小孩子一样的哀求着我,姐啊,我不想喝了。我像白雪公主她后妈一样凶神恶煞的逼着安小冉喝了下去。当然对于安小冉的香烟,我早就学林则徐了,全部销毁。看着安小冉火急火燎的样子,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着乐。丫头,别和我较劲。

陈阳的电话也不断的打过来,要不是抱怨单位不好,要不是抱怨天气太热,要不是抱怨我不陪他。我像打发小孩子一样的说,得了,得了,自己解决,小冉病了。陈阳关切的问了问病情,就又开始了他的奔波。

一天晚上突然接到宁宁的电话,电话里的宁宁的声音压得很低,猪,你怎么还没有走?

宁宁很久没有叫我猪了,我心里立刻暖暖的,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老大,小冉病了,我怎么走?

你个笨蛋,你这半个月不走,就别想走了。河马我一直在给你拖着,到我无能为力的时候,你tmd找地方哭去吧。

老大......

让我说完,老四,越快越好,还有,你的房产还有车子,最好在这段时间里面转手。

听着宁宁在电话里的交代,我突然想笑了。我和河马在一起,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他的钱。同样,我的离开也不是为了他的钱。这些东西,我都不要。让我的过去就埋在这个地方吧。我只要我的爱人。

想了想我说,宁宁,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办。

宁宁似乎听出了什么,叹息了一声,桑桑,你不要那么傻。

挂了电话,心里真的有些沉重。安小冉拉着我的手说,姐,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会好好的。

我心里一酸,都怎么啦?搞得像地下党似的。不就是私奔吗?

那个猪头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安小冉接完电话,脸色都变了。姐,你快回去,那个渣子来了,就在小区门口,你快走。

我不走。我就不信了,我还怕一个贪官污吏!

姐,你快走了,我求你了。看到别人在这里,他非打死我不可!

我是个女人啊?

女人也不可以啊,姐,你快走。安小冉几乎是连拖带推地把我赶出家门。我只好不情愿的向外面走去,刚走出安小冉的这栋楼,就看到哪个猪头。他走的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天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急迫和愤怒。他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凉气逼人。

擦肩而过,我站在那里,竟然迈不动脚步。他会去干什么呢?会不会伤害安小冉?会不会?

我在安小冉的楼前,一圈一圈的徘徊,走得自己都觉得像神经病了。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快步走到她的房门前,想按门铃又不敢。手反反复复的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听得到,房间里有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喊声和女人的尖叫。到底说的什么,我听不清楚。毫无疑问,安小冉是又一次挨打了。我进去吗,进去吗?我左右为难着。我怕我的进去更加伤害了安小冉。我用牙齿咬着嘴唇,竟然把嘴唇咬出了血来。我不管了,我要进去!不进去我tmd还是个人吗?

我刚要按门铃,那扇门像知道我要进来一样的自己开了。我正吃惊着,那个男人走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说,我让你去交检举材料。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抬头看到我,吃了一惊,随后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急忙进去,扶起安小冉。安小冉擦了擦嘴角的血,淡然地说,姐,他怕了。他的日子不会走太远了。

我抱住了安小冉。


我一直以为我了解安小冉,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个女孩身体里面有着我陌生的东西。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安小冉一直在安慰我,姐,没事的,其实这些材料我早就整理了,而且半年前我就开始检举了。

小冉,你以为自己是侠女,能够拯救万民于水火啊?

我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侠女,姐,我不过也是在拯救我自己,如此而已。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这样做不是一样的危险?

我无语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姐,和陈阳赶快离开这里吧,别再拖延了。小冉说道。

是啊,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过陈阳呢,突然间的想他,很想。他工作找到了没有?这么多天是怎样照顾自己的?这么想着,就坐不住了。安小冉善解人意的笑了,姐,明天去看看人家,那么帅的哥哥,被让别人勾引了。

我也笑了,丫头片子,学会这个难听的词了。

第二天就去了陈阳了那里。几天不见,陈阳黑了也瘦了。看到我,陈阳开心的像个孩子。

给我背包的又来了,桑秘书,想死你了。陈阳说着就抱起了我开始旋转。

放下放下,头都晕了。我吵着,好几天了啊,怎么还没有找到工作?

不是没找到,就是距离这里太远了,要和你商量商量。

哪里?

广东DG,一个挺有名的外资企业,做电子的。

你做什么?流水线?

傻子,我计算机这么好,文采也不差,能做那个吗?做企划。

我也笑了,阳阳祝贺你!你真的很棒!

陈阳也笑了,傻子,这么说你是愿意了?到时候想家了可不要哭鼻子。

才不会呢,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啊。

嘴巴这么甜,吃些什么呢?

麦当劳。

和陈阳去麦当劳的路上,我高兴的又蹦又跳。惹得陈阳说我像个孩子。那个城市对我来说,虽然是那么的陌生,可是因为陈阳,突然间变得温暖起来。也许,那里有我们未卜的前途,也许从今以后,我们的爱情就开始了风雨的考验。可是有什么呢?只要我们爱着。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神圣更伟大的事情了。

麦当劳里面的广告反反复复的播着。几个极小的孩子在随着音乐跳舞,摇摇摆摆的,象一个个可爱的小鸭子。当其中一个孩子向我们做鬼脸的时候,我们忍不住都笑了。陈阳俯在我的耳边说,我就喜欢,桑桑,以后我们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嗯,我使劲的点头。如果是女孩子,你可不能不疼爱她。

傻子,我会像疼你一样的疼着她。

我傻傻的笑了,那叫什么名字呢?

陈桑吧,纪念我们的爱情。

不好不好,难听的要死,再换一个。

好,好,我再想想。

和陈阳笑着说着,时间飞快的滑了过去。10点钟的时候,我关掉了手机,我要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不要任何人的打扰。

那个晚上,在陈阳温暖的怀抱里,我们又一次拥有了彼此渴望太久的身体。那种身心交融的幸福,使我一次次的迷失在天堂里。爱是什么?就是两个人这样的拥有,一秒钟也可以是一个世纪。

莫名的想到安小冉这些天总在听着同一首歌,马郁的《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象是陷入催眠的距离,我又开始昏迷不醒。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不过一张明信片而已,我已随它走入下个轮回里……安小冉听的时候,眼神里是无边的深邃。

可是,我不要,我只要这辈子,我只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看到他的眼睛,听到他呼吸,深夜里触摸的到他温暖的手掌。我只要这辈子。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淌了满脸,陈阳轻轻的为我擦着眼泪,女人啊,怎么回事,说哭就哭了?

我把头埋到陈阳的怀抱里,阳阳,带我走。

好,好,我一定会带你走。睡吧,傻子。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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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陈阳和那家企业签好了合同,月末就要上班了。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陈阳打算再陪我在这里玩玩,被我拒绝了。我说,阳阳,我们走得越快越好,我不想在这里了。陈阳迷茫的看着我,你很讨厌这个城市吗?
我说,不是,可能是因为太爱了。

陈阳摇摇头,什么逻辑,真是搞不懂你,桑桑。

我们一块去了空空欢乐园。这是我们早就想去的。在高高的摩天轮上,我看着旋转着的美丽的城市,心里一点点地酸了起来。就是这个城市,装载了我四年的大学,我的初恋,我一年多来醉生梦死的生活,真的要离开了,反倒真的有些舍不得。

晚上,我回到到自己的家。我看了看这个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看看停在楼下的奔驰,我知道,这些不该属于我。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拥有。后天就要走了,后天。就这么想着,很久才入睡。睡着了,总是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梦里面有宁宁,老八,老五,还有bb,可是一转眼,一个人都不见了。我自己傻傻的站在校园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早上,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我惺忪着眼睛接了电话,谁啊?烦不烦呢?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我是李叶啊,你快下来,出事了!

李叶,想了好几秒钟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狮子王吗?我向来不对她抱好感。

你干吗呢?现在才9点,我还没睡醒呢。有事睡醒了再说。

桑桑,你快点,安小冉出事了!一个女人在小区院子里面追着她打架!

我愣了一下,脑子突然清醒了,tmd有人来这里闹事了,竟然敢打安小冉?不想活了!

我赶快穿好衣服,顺手抄了一把水果刀,管她是谁,碰了安小冉我就和她没完!

到楼下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热闹。好多人都在看。我看到安小冉只穿了一件棉白的裙子。已经是秋天中旬了,明显地看到她在发抖。她的头发披散着,脸上全部都是惊慌。她的眼神,全部是恐惧和绝望。一个肥硕的女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女人长着一张向下坠着的脸,脸上是已经纵横发展的肥肉。安小冉在她的追赶下,已经无处可逃。哆哆嗦嗦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那个女人厉害,便追边喊,你个狐狸精,让你勾引我老公。我今天我抽死你!

原来是原配上门了,怪不得没人敢管!好歹人家也是某某夫人。我也终于明白了,原来某某夫人就是这个德性!

安小冉无助的目光已经有些呆滞,她已经退到了墙角。当她意识到没有退路的时候,放弃了徒劳的努力。索性蹲在了那里,用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这个凶猛的女人。

女人一把抓住安小冉的头发,拼命的撕扯着,你个狐狸精,我老公养的情妇我还不知道,不只你一个,就你最无耻。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去告我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吃里爬外,我打死你!小婊子!

女人刚伸出手,我大喊了一声,你放开她!

女人显然吃了一惊,可能她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说话。我走到她的面前,坚定地说,放开她!

我为什么放开她?她破坏我的家庭!

就算她有一百个错,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还忍心吓得了手?我指着在墙角瑟瑟发抖瘦弱不堪的安小冉问道。

我有什么下不了手?

你给我放手!我说过了,你tmd给我放手!有什么本事对着我来!我几乎是吼着。

女人看到我这个样子,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你说对着你来,怎么来?你来替她挨打?

可以,只要你放过她。

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不敢打?

肥硕女人说完,扬起右手,响亮的左右开弓。我没有躲,为什么要躲?这只是一个可怜的得不到丈夫爱的女人,如果是安小冉欠她的,我替她还。

两个耳光过后,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

我擦了擦嘴角,夫人,够了没有?

女人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今天就先放过那个小婊子,没有把她从楼上踢下去就是好的了。

我突然想起那个台风经过的晚上,安小冉说到她被这个女人从5楼踢下去的时候,那种恐慌的表情。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

你们一个强奸,一个打人,我tmd真佩服!

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这个小婊子。这个叫安小冉的狐狸精,去告我们!这不是断了我们的财路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家老头子被检察了,被双规了,你个小婊子去吃空气啊?

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我感到血液都在燃烧,我几乎是被她气笑了,大婶,我刚开始为安小冉赔罪被你打,因为我以为你是为了捍卫家庭捍卫爱情!现在,我才知道,你为的是那些来路不正的钱!

你说什么呢?我打你我!女人显然被激怒了。

你过来!你有种过来!贪污受贿养女人,老婆是帮凶,我真tmd服了我!

谁贪污受贿了,你说话要负责!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气愤中说错了话,你再说,我真抽你!

干脆点,要抽过来抽!保安不是不敢管吗?我管!

女人真的凑了上来,高高举起了右手,我抽完你我抽安小冉!

你以为我是安小冉啊?我怒火中烧,把手里的水果刀举了起来,你过来,你有种过来!

女人呆了一下。

我尖声吼道,你过来!你过来!你过来!你想伤害安小冉,要不是你把我杀了,要不是我把你灭了!

我真的感到自己是疯了,我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安小冉无助的眼神,她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刺痛着我的心。代价,代价,代价,如果一切都是代价,我愿意替安小冉承受!

女人看到我不要命的样子,有点怕了,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去,小婊子真tmd狠。

看到肥硕女人离去了,我的心里轻松了一点。急忙跑到安小冉身边,想伸手去把她扶起来。小冉,快起来,没事了,没事了。

安小冉怯生生地看着我,更加恐惧的缩成一团。

我急了,你个丫头怎么了?我是你姐啊,我是桑桑啊!

安小冉不认识我一样看着我,眼神里面还恐慌。

我真急了,走过去,试图把她拉起来。安小冉尖叫了一声,放开我!

我骂道,你tmd是不是被吓傻了?我是桑桑,我不把你拉起来,我不走了我。

我抓住了安小冉的衣服,安小冉拼命的挣脱着,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举报了,不告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们的。

泪水突然涌了出来,我几乎是哭着喊,安小冉,我是桑桑,桑桑,你姐,你姐啊。

我求你了,我真的不告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安小冉几乎只会说这么几句话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拉她,小冉,你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了,给我起来。

拉拉扯扯之间,安小冉突然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我从来不知道安小冉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终于站立不稳,倒了下去。

我记得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痛着。我看看这个房子,是陌生的豪华的,我有点迷糊了,这是到了哪里?

桑桑,你终于醒了。突然一个女孩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抬起头,是狮子王。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我不知道怎么这么的礼貌。

没关系,你都睡了好长时间了。我让医生来看过了,你没事的。

突然想起来早上的事情,我问狮子王,现在几点了?

狮子王看了看时间,晚上8点了。

我问,安小冉怎么样?

狮子王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你别问了。

到底怎么了?李叶,求你了。

她疯了,送精神病院了。

我突然就吼了起来,这不可能!那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疯了?是你们疯了,才说她疯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李叶一把拉住了我,桑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是真的想照顾你。你去哪里?我不放心。

这是我第一次和李叶这样面对着彼此。是的,潜意识里面我一直不喜欢她,她总是把自己搞得像暴发户一样的俗气,可是现在,能在我身边说话的,竟然只有她。脑海里闪现出yoyo,宁宁,小冉的脸,我一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夜里,和李叶在一起,才知道了李叶的故事。

我是真真正正地爱上了那个人,也是大我20多岁。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有一个爱的人,有着房子车子,还有什么想头呢?我也不怪他不来陪我,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过来,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就一宿一宿的打麻将。有什么办法,女人就是这么傻,爱上了就不能回头了。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说真的,也挺羡慕你们,有知识有文化长得还漂亮,怎么就会走这条路了呢?

我无言看着她。她又说话了, 至于今天那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从农村出来的,也没什么文化,长的又不好看。对她老公没有一点办法。既然她一点爱都得不到,肯定是要得到钱的。安小冉这么做,她会放过她吗?

我握了握李叶的手,我知道,其实,都挺苦。

李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说,你变个发型吧,你知道吗,你这样挺像狮子王。

李叶笑了,我知道你一直是这么叫我的,桑桑。

陈阳的电话在午夜10点的时候打来,他急切地问,明天就走了,你还在干吗啊?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急死了我,是不是不和我走了?你后悔了?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满脸都是,怎么都控制不了。后来干脆就哭出了声音,哭得说不出话来。陈阳急了,到底怎么了?

我说,小冉病了。我们再等一天,好不好?

陈阳松了口气,我以为怎么了呢,你好好照顾她,还有三四天的期限呢,我不过是想早点到租个房子。

我说,就等一天,就一天。

陈阳说,什么都听你的。

挂了电话,李叶刚好洗过澡出来,问道,谁的电话?

河马的。我说。

原谅我,李叶,我谁也不能相信了。

你哭了?

嗯,心疼安小冉。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今天我要去办一件事情。我要去看安小冉。

当我看到安小冉的时候,我的心真的痛得无法呼吸。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走过去,我说,我是桑桑。她茫然的看着我,摇头,微笑,像过去一样的微笑。笑得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找到她的主治医生说,我是这个病人的姐姐,说着我把装有5万块钱的红包递给医生,拜托您好好的为她治疗。

医生叹息了一下,把钱放到我的手里,同志,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我们会尽力的。

我深深的向医生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在奔驰上,我知道我还要找一个人。

这个人,是宁宁。

我不能去找罗湖生,这个年轻的孩子,无论知道哪个事情,他都会承受不了。也许,他的天空里还只有鲜花,海水,千岛湖的美丽姑娘,这是一个太过于沉重的现实。我给他挂了个电话,弟啊,这段时间姐要回家,安小冉和我一块回去,你放心吧,我照顾她。

罗湖生在电话里想说些什么,我挂掉了。

等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伤痛都淡化了,也许就是我说出来的时候了。

我给宁宁挂电话,老大,冰冰火锅城,不见不散。

宁宁在电话里推辞着,我正上班呢,不去了。

我一定要见你,我要你帮个忙。你不见我,我就一直骚扰你。

宁宁终于无奈了,好吧,好吧,你等我。

自从老八走了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宁宁,宁宁是越发的美丽了,像颗夺目的钻石。落座之后,我问她,想吃冰的还是热的?

宁宁一笑,桑桑,秋天都过去一半了,还吃冰的啊?我看你是迷糊了。

我也笑了,老大,今天你不要客气,我请客,随便点。

边吃边说着,宁宁突然抬起了头,桑桑,今天找我,不会是请客这么简单吧?是告别?

我摇头,不是,是想请你帮忙。

什么忙?宁宁向我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老四,你听河马说了没有,安小冉那一位正在被调查。知道吗?告诉小冉,让她快点离开。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她疯了。

宁宁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刚夹好的菜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也压低了声音,老大,小冉疯了。而且,她也写了检举的材料。

宁宁突然笑了,小冉真tmd傻!其实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举报,她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我说,宁宁,我没有叫过你姐,我现在叫你一声。我可能很快就会走,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去精神病院看看她。她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了。

说着,我把装有5万块钱的红包给宁宁递了过去,费用我出,你只要去看看她,给她买点好吃的,陪她说说话。

宁宁看都没看就给我扔了过来,你这点钱,够我买烟吗?

我说,你嫌少,我现在就去给你取。

宁宁大笑,桑桑,我在你的眼里成什么人了?我去看她,你放心的走吧。

我愣愣的看着宁宁,这个女人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宁宁又一次压低了声音,桑桑,你知道什么叫做拔出萝卜带出泥吗?小冉的那位问题出来了,河马也会有问题。如果调查,免不了要查河马的帐。而河马,不知道做了多少假账,而且,有一部分是我替他做的。

你学习的知识都用到这里了?

怎么了?宁宁喝了一口啤酒,我快要收手了。成败也在此一举。

宁宁,我感觉你挺危险的,河马不会那么傻。

靠,你比我更危险。你要走快走。

我点了点头。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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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8:17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要走了,我一大早来到陈阳那里。陈阳已经收拾好了,牛仔裤,波鞋,清清爽爽的样子。我同样的装束,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陈阳看着我,突然笑了,傻子,会不会后悔啊?
我摇了摇头,说什么呢你,阳阳?

为了我舍弃了家庭,你说以后让我怎么疼你?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陈阳,只是微笑。

你怎么了?笑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突然就有流泪的冲动,我试探着问,阳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说了谎,而且非常大的一个谎,你会不会还这样爱我?

陈阳背着重重的一个牛仔帆布包,拉着我的手说,快走吧,真受不了你,女人怎么想那么多呢?

我跟在他的后面,边走边问,到底会不会原谅我,你说吗?

陈阳只顾走着路,11点50的火车啊,你怎么那么罗嗦?到更年期的话,我到时候可是受不了。

我埋怨着,让你买机票你不买,现在又来说人家?

好了好了,不是为了节约一点啊,到了南方我们还要生活呢。

嗯,知道。

一路上说着,上了公交车。陈阳一只手拉着扶手,一只手拎着放在地上的帆布包的带子。**在他的身上,看着这个城市里面熟悉的一切在窗口慢慢隐退,心里莫名的伤感。就这样走了,没有和一个人说再见。就这样走了,以后再也不会看到小冉,宁宁,以及曾经息息相关的朋友。就这样走了,在河马对一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走了,那套房子,那辆奔驰,那个有着我不堪回首往事的小区,永远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身后。

到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只有10点多一点。票是早就买好的,陈阳看着我,早上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我去买点东西来。我点了点头。

车站,就是这个车站。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走下火车,看到的密密麻麻的人流。我吃力的背着背包,努力的努力的挤了过去。妈妈在后面叫我,慢点慢点,这孩子,兴奋成这样。要在这里生活4年呢。我回过头,向妈妈微笑,妈,人家都等不及了。

我们就是挤着六路车,到了学校的门口。校园那么大那么美丽,我傻傻的看着,妈妈又笑我了,得了得了,赶快去办手续。那是一段多么阳光灿烂的日子。忽忽悠悠的过着我无忧无虑的生活。18岁的眼睛看着什么都是单纯,感到生命就像一张画板,就等着你去图绚烂的颜色。一个寝室中,8个来自天南地北的女孩。对了,还和宁宁在第一天的时候,争过床位。我一定的要睡下铺,宁宁也一定要睡。后来我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有恐高症!宁宁就笑了,小丫头,服你了,这么烂的理由你都想得出来。别在下铺让老鼠咬了你的鼻子。那时候的宁宁,多么的豁达开朗!

后来,就认识了bb,这个多才多艺的帅哥每天抱着把破吉他在我们寝室楼下面唱歌,唱完了所有的校园民谣。惹得一栋楼里的女孩都对我嫉妒不已。我终于在他的歌声中缴枪投降,屁颠屁颠的当了他的女朋友。每天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发誓非他不嫁。宁宁当时还总是笑我,说,这样的男人太讨小姑娘喜欢,不可靠。我不信,他可是天天的唱着,怎么会爱上你,我的灰姑娘......我是他幸福的灰姑娘。

所有所有的记忆滑过,宁宁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突然间的想她,我想应该给她挂个电话吧,这一走,什么时候还会见面呢?拿出手机,翻倒熟悉的号码,还是忍住没有拨打,潜意识里,我竟然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就这样站着出神,陈阳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我都不知道。当他把面包和牛奶放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傻子,又哭了?

我望着陈阳,这个想让我托付一生的男人,突然控制不住的扑到他的怀里,阳阳,我爱你。

陈阳又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快吃东西。

11点20,快进站了,我和陈阳准备去进站口,电话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一看,竟然是宁宁!

桑桑,你在哪里?是不是要走?

老大,我,我.....

你tmd连我也信不过,白白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在哪里我去送你!

不用了,马上就要进站了,宁宁,谢谢。

那么客套,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我,我在火车站。

好,我15分钟到,你等我!宁宁不等我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陈阳走了过来,谁的电话?该进站了。我回过头,阳阳,我们寝室的老大,很好的一个朋友,马上过来。

陈阳眉头皱了一下,桑桑,车马上就到站了。

我撒着娇,等一下,就一下,好不好?陈阳宽容的笑了,他总是这样的迁就着我。

11点35,整整15分钟,一分不多,一辆鲜红的跑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向进站口狂奔而来。是宁宁!心里一下子感动起来,这丫头不要命了,穿着高跟鞋还有跑这么快的!

我迎了过去,老大,我在这里!

宁宁一把抱着住了我,桑桑,你还知道叫我老大?是不是快上车了?

我眼睛热热的,是快上车了。老大,对了,让你看看我的那位。陈阳,你过来一下!

陈阳?宁宁推开了我,他叫陈阳?

是啊,是不是不好听啊?嘿嘿,人长得蛮帅。

我说着话,听不到宁宁的回音,我抬起头,看到宁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不错,是陈阳,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过来。陈阳的脸色也是那么的难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错啊,一个帅哥一个美女,总不会放电到这种程度吧?

突然,宁宁扬起了手,狠狠地向我打了过来,桑桑,我恨你!

我根本没有想到宁宁会打我,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真痛!这个转变太突然了,我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用手捂住了脸。

陈阳心痛的搂住了我,桑桑,痛吗?痛不痛?

我摇了摇头,看着陈阳,她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陈阳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一边看着宁宁,大声地说,宁宁,你要干什么?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为什么我不能有新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的离开给我多大的打击!是桑桑使我重新去爱了。为了我,她可以抛弃她富裕的家庭,你没有理由去打她!

宁宁笑了,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凄惨绝望,还有鱼死网破的坚定,她尖声的喊道,陈阳,你tmd真傻,傻到别人把你卖了你还给人家数钞票!你以为桑桑是真的爱你,根本不是!根本不是!

我终于明白过来了,突然感到这个深秋的太阳竟然这么耀眼,耀眼的几乎使我站立不稳。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电视剧中的巧合?我不信!

我几乎是哀求着叫宁宁的名字,宁宁,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你了!

陈阳的手都在颤抖,宁宁,你不要说了,我根本不信!

宁宁又笑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们都不敢听下去了?陈阳,我告诉你,你眼前这个女人比我还要卑鄙!她这样骗你你还死命的维护着她。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宁宁!

火车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几乎要疯了,我怕宁宁继续说下去,拉住了陈阳的手,阳阳,我们走!我不要听了!

陈阳点点头,转过了身。

突然,宁宁的声音更加尖锐,你们别走!陈阳,我还要说,你身边那个你认为爱你的女人,给人家做的是二奶!知道不知道,二奶!她根本就是在骗你!她说什么出自豪门,都是骗你的,陈阳!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说说她都是在做些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宁宁,是这样的陌生,根本不是这么多年来我认识的宁宁。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残忍的撕开别人鲜血淋漓的伤口。几百个人在围观,在指指点点,她根本就看不到!陈阳甩开了我的手,桑桑,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站在哪里,被几百个人看着,感到却是被全世界遗忘的孤单。陈阳在问我什么,宁宁在说些什么,突然都不再重要了。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我还怎样面对陈阳?火车马上就开了,我们还怎么走?

我突然失去了控制,我跑到宁宁的面前,跪了下去。长这么大,除了春节拜年,我没有给任何人下过跪。可是,为了爱情,为了陈阳,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跪在宁宁的脚下,用手抱住了宁宁颤抖的腿,不顾一切的哭泣着,宁宁,我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我几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真的,宁宁,我求你,给我留最后一点点自尊,留最后一点点面子,宁宁......

望着脚下的我,宁宁终于有点清醒,她用力的抽出双腿,转身就跑。穿过人群之后,她回过头,大声地吼着,桑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无力的坐在地上,直到陈阳把我扶了起来。陈阳盯着我的眼睛,桑桑,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我说,是真的。

陈阳举起了手,几乎是颤抖着说道,桑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闭上了眼睛,陈阳,你打吧,你打吧。我真的不知道,失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打死我吧,这样我就可以不再这么痛苦!

可是陈阳的手,始终没有落下来。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陈阳的眼圈红了,眼泪突然就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涌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阳流泪,心里痛得快要窒息!陈阳那双含满泪水的眼睛里是失望失望失望!我真的希望他不是哭泣,而是狠狠地打我啊!

我哽咽着叫他,陈阳。

陈阳转过头,头也不回的向进站口走去。人流很快淹没了那个背着帆布包的身影。我孤零零的站在哪里,是曲终人散的伤痛。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11点50分,火车已经开始出站。

眼前突然想起了宁宁的声音,桑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宁宁在哪里?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兆。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我要去追宁宁!


在出租车上,我指着那一点将要被车流淹没的鲜红说,师傅,跟上它。司机师傅一脸的迷茫,小姐,怎么啦?

没事,你只要跟上它。我着急的说道。司机师傅不再问了,开始加足马力,跟着宁宁的红色跑车。

宁宁的车开得飞快,像要飞起来一样,这辆捷达根本就不是对手。七转八绕,两个红灯,就看不到宁宁的车了。司机无奈的看看我,摇了摇头。我想,宁宁在伤心的时候会去哪里呢?应该是自己的家吧。对,我去你家等你,我就不信了,你不回家?

宁宁的家在一个白领公寓,非常的时尚,都市白领们推崇着回家就是度假的开始,连公寓里面的游泳池都浪漫的可以。我在门口下了车,一路小跑来到宁宁的门口。防盗门紧紧地关闭着,好像从来没有人到过一样。我等了几分钟,终于不死心的开始敲门。

敲了好长时间,终于有点动静了,一个女人沙哑着声音问,谁啊?

是宁宁,是宁宁!我几乎有点激动了,这个丫头看来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阿。我大声地说,老大,我是桑桑。

谁是桑桑?谁是你老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宁宁在门里面尖声的喊着。

我是桑桑,宁宁,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我根本就不会原谅你,桑桑,你让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老大,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小白脸就是陈阳啊!说到陈阳,我的心又痛了,现在他应该在车上,如果不是这个意外,我们应该在一起啊。

这根本就不是理由!宁宁声音更加尖锐,桑桑,你明明知道我为了陈阳付出了多少,他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当你突然知道你所作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了,你会平静吗?你会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从河马到陈阳,哪一个你不和我争,不和我抢?宁宁似乎说不下去了,声音开始颤抖,我听到房间里东西摔碎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刺耳,尖利。

隔着防盗门,我知道这个门里面昨天还是我最好的姐妹,可是现在我再也走不近她了。突然又想哭了,我说,求你,宁宁,开门吧,你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话!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我根本就不应该认识你!桑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和陈阳在一起!

我根本就不会和陈阳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他已经走了!他根本不会爱我了!

摔东西的声音停止了,宁宁好久才说话,桑桑,你走吧,我真的不想面对你。我无法想象,你和陈阳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走吧。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有离开,走到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这么多天来,这么多事情,已经让我不堪负重。

宁宁,你保重,我走。

我不知道该去那里,这个城市还是和过去一样平静着美丽着。我漫无目的的在一条条街道上行走,真的不敢相信,陈阳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命。掏出手机,想给陈阳打个电话,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他,会原谅我吗,会吗?即使他原谅了,我又该如何面对?

第一次感到我那么的优柔寡断,再也没有那种风风火火的坚决。

突然感到我这种徒劳无功的行走,只是在帮助我回忆陈阳。每一条和陈阳走过的街道都会在提醒我想他,我几乎可以随处看得到他的身影,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他温热的手掌似乎还在我的背上,他明亮的眼睛望着我,叫我,傻子,傻子。这些不经意的点点滴滴的小事,现在像是被放大镜放大过一样,格外的清晰,清晰到想让人心痛流泪。

走到绿城广场,我随便的坐了下来。很多孩子在喂鸽子,鸽子飞起来,孩子们开心的大笑着。一个个摇摇摆摆的,像可爱的小鸭子。突然就又想起和陈阳在一起说的疯话,以后我们有个孩子叫什么呢?叫陈桑吧,纪念我们的爱情。难听死了,再想一个。好好,我再想想,再想想......

陈阳,原来每一个空间都充斥着你的记忆!我注定是逃不掉的,陈阳!宁宁,你太残忍,为什么在我最快乐的时候说出真相?

视线一次次的模糊,每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总有一种想跟上去的冲动。心里有着莫名的侥幸,或者,是陈阳?或者,他没有走?可每一次真的跟上去,每一次都是失望。人家用看精神病人的目光扫视着我,我只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简直要疯了。心里面堵的难受,堵的几乎要窒息了,真的想大声地喊,大声地叫,大声的宣泄!

在人民公园,我一遍遍的坐着过山车,大声地尖叫。尖叫,尖叫!反反复复的坐了好多次,才感到心里舒服了一点。从过山车上下来,一个小男人走了过来,小姐,你真勇敢!请你去喝杯茶?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向公园外走去。

晚上,一听一听的喝着啤酒,直到喝的得晕晕乎乎的,胃里的难受可以掩饰心里的痛楚。打开DVD,狼嚎一样的唱着情歌。我想我会一直孤单,就这样孤单一辈子.....陈阳,你到底在那里啊?

直到河马进来的时候,我还是这种半疯狂状态。河马怎么今天会来,我迷迷糊糊的望着他笑。

河马关了DVD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桑桑,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样子不好,怎么啦?不好你就不要来嘛。我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真的醉了,快躺好,休息休息。

河马把我扶到床上,我静静的躺着。突然想到那天喝醉了,陈阳就陪在我的身边,用毛巾给我敷头,用茶水给我漱口,黎明4点多的时候,他要了我。心又一点点地痛了,陈阳,你真狠,我喝醉了,还不放过我,还让我这样的想你!

我望着河马,突然问,河马,你爱过一个人没有?

河马诧异的望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桑桑?

我就是想问,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不会在外面这么花天酒地了。

河马脸色一下子难看了,桑桑,你管的太多了!

我继续地说了下去,河马,你看看,你多有钱,可是有多少女人是为爱你而来的?你家里的女人还等着你呢,你真tmd狠!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了钱就不再爱同甘共苦的女人了?河马,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河马终于忍不住了,抬起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桑桑,你算什么东西?管的太多了!我告诉你,还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等你的酒醒了再找你算账!

河马走了,狠狠地带了一下门。

我软软得躺在床上,泪水奔流而下。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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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原点,许多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心情却完全的变了。经常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在大街上游走,经常掂一打一打的啤酒回到家里喝到烂醉。醉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拨打陈阳的电话。可是陈阳的电话从关机到了空号。听着电话里女人例行公事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地开始冰凉。
看来,他是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有时候会去酒吧,甚至还去那个同性恋酒吧。一个人落寞的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回去。有一次居然看到了那个五颜六色的鸭子,鸭子看到我表现出来的是明显的惊喜。他走过来,小姐,你有需要吗?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恶心,仅仅在3个月前,我还在这里寻求着刺激。我突然想,是不是我崇高了?还是,我潜意识里除了陈阳已经不能够接受任何一个人?是不是接受别人对陈阳都是一种背叛?

五颜六色的灯光使人有一种昏眩,鸭子看着我,谄媚的笑着。我举起手,把啤酒倒在了他的头上。

你干吗?他吃惊的望着我。

我大笑,甩给他一把纸币,操,你这么年轻,干点什么不好?

走出酒吧,凉风吹过来,感到头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再往前面走不远,就是Z大。Z大,因为是陈阳生活了4年的地方,一下子那么的亲切和熟悉起来。我走了进去。

Z大非常的美丽,记得陈阳说过,他刚从山区过来的第一年,看到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校园,经常晚上在操场上奔跑。有一年下了很大的雪,陈阳和同学们在雪地里放肆的玩闹,后来同学们都回去了,陈阳还是舍不得,自己在大雪里一遍遍的走来走去。记得当时我问他,是不是感到好浪漫?

陈阳用手拍了拍我的头,傻子,感到好冷。

现在,我在这所校园里,真的像傻子一样追寻着陈阳的足迹。4路,906路,经常地在Z大门口经过,我经常地坐着几路车去古玩城买一些小玩意,陈阳经常在学校门口高大的法国梧桐下看书,为什么来来回回的这么久,我们没有遇到过?

从Z大走出来,已经很晚了。Z大的后面,就是桃源路,我走到了桃源路上。走到了和陈阳一起来过的酒吧,坐到了曾经一起坐过的座位上。

秋千轻轻的荡着,还是那首舒缓的歌曲,take me to your heart ,take me to your soul ,give me your hand and hold me. show me what love is ,- be my guiding star ,it\'s easy take me to your heart..... .

我轻轻的喝一口咖啡,甚至感觉陈阳就在我的对面。我是真的想他,想到可以放弃所有的自尊甚至生命,只要他的原谅。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桑桑,baby.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它在我的记忆里根深蒂固,温柔的,甚至是爱怜的。那个时候,他总是这样叫我,桑桑,baby。baby是什么?孩子,宝贝,对,你就是我的宝贝。我总是回过头幸福的傻笑,我叫他丁凯,baby.

是bb!是丁凯!

我抬起了头,我看到了丁凯的脸!一年多了,这张脸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帅气的,清秀的。他望着我微笑,眼神里面是我熟悉的温柔。

这种温柔我梦想了多久?赌气和河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其实一直在期盼着他能回过头来,找我。因为太爱,所以不能原谅。因为太爱,所以以为自己无法再爱上别人。因为太爱,所以自暴自弃!今天这个晚上,你向我微笑的刹那,知不知道,桑桑早已从天堂走到了地狱?

丁凯坐到我对面,用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桑桑,你瘦了,是不是这一年多你过的不好,不快乐?

我望着他,望着这个曾经让我刻骨铭心的男人。过去曾经想过,如果再相遇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打他咬他,在他怀里好好的痛哭。可是现在,我竟然是这么的安静,安静的让自己都觉得奇怪。

你还恨我吗?是不是你已经懂得了我?

我摇了摇头,不恨,真的不恨。

丁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既然不恨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笑了,丁凯,这是我这么久来第一次敢这样的叫你的名字,却不再心痛。你知道吗?如果不恨了,那么也就表明也不爱了。

我不相信,你不会不爱我了。

我看着眼前的丁凯,眼睛里出现的却是陈阳的脸。陈阳这个名字,是怎样的刻在了我灵魂深处!

站起身来,我走出了酒吧。凌晨2点的街道,冷冷清清的让人感到恐慌。我回过头,向丁凯挥手,bb,再见。

丁凯一把抱住了我,温热的唇开始疯狂的亲吻我的眼睛,眉毛,嘴唇。心又开始痛了,我拼命的推开了他。

丁凯,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推开丁凯,我在大街上飞快的奔跑,不给自己回头的理由。奔跑,奔跑,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给自己回头的借口。和丁凯分手的那个夏天,我一时的赌气,都做了些什么啊!

今天的巧遇,让我更加明白了,我爱着陈阳。无论他在那里,我都要找到他!

陈阳,找不到你,我就不叫桑桑!

bb的出现,让我更加明白我爱的是陈阳。既然爱他,就要去找他。最起码要告诉他,我没有骗过他的感情。就是被他打了骂了甚至一刀砍了,我也认了。但是我不会就这样悄悄地走,既然陈阳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我要正大光明的去找河马,告诉他,我要离开他。

打定了主意,反倒不着急了。晚上好好的睡了一觉,梦里面全都是陈阳的微笑。快中午的时候起了床,准备到楼下的饭店打包点好吃的菜,给安小冉送过去。这段时间,经常的去看安小冉,她还是那样的微笑着,干干净净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想起我来,我也从来不在那里呆太久。呆的时间长了,看着安小冉,心里总是难受,想流泪。

真是tmd什么世道,安小冉疯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看到哪个渣子应有的下场?天没天理,人没人性。

在楼下饭店坐好,点了几道菜,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瞄着电视。什么破节目?午间新闻,看着那个长年没有一点笑容的女人说着千篇一律的词语,我心里这个郁闷啊。整天都是歌功颂德,有什么用呢?我挥挥手,快点快点,怎么做个菜这么慢呢?

好,好,你稍等,一会就好,一会就好。服务员陪着笑脸,又倒了杯茶水。

我慢慢的喝着茶水,眼睛看着窗外。突然我听到一个名字,对,这么名字太熟悉了,安小冉的那个渣子!我操!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是不是又在这里抛头露面,标榜丰功伟绩啊!我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我看了看电视,真的是,上面出现了这个猪头的嘴脸!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我的脑海里晃动的全部是安小冉无助绝望的眼神!

我抄起一把椅子,直奔电视机过去。

服务员吓呆了,一把拉住了我,小姐,你干吗?

**,让开!我砸死这个东西!

那是电视啊!

电视怎么啦?就这样不分黑白,对这样的人歌颂?你让开,不让开我连你一块砸!

服务员的脸都白了,小姐,你仔细听听!不是歌颂啊。

我停了下来,仅仅听到了最后几句话,经调查取证检举材料基本属实,因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多项指控,原某某领导已经停止公职,在停止公职期间,检察机关进一步调查取证.....

后面的已经听不下去了,眼睛里面热热的,熏得我看不清东西。该来的终于来了,可是是不是太晚?我放下椅子,干脆蹲到地上,不敢抬头,我怕一抬起头,泪水就会涌出来。

服务员一直在叫着,没事吧,小姐,你没事吧?

平静了一下,我抬起了头,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我没事,我很好。

菜已经打包好了。我接了过来,把一张百元的钞票放到了服务员的手里。转身就往外面走。服务员着急的喊,小姐,还没找钱呢!

不用找了。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奔驰旁边了。我发动车子,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去告诉小冉这个最好不过的消息。

精神病院里,刚好开始吃午饭。看到我过来,安小冉的医生笑了,你妹妹的病情挺稳定的,她和别的病人不一样,从来不闹,总是安安静静的。我也笑了,大夫,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认为她疯了,真的,谢谢你。

走了过去,安小冉正在吃饭,米饭,青椒肉丝。就那么一小碗,小冉津津有味的吃着。我看的心里酸酸的,轻轻的叫她的名字,小冉。

安小冉抬起了头,望着我,微笑。

我赶忙把菜拿了出来,挺好,都还热呼着。我把它们倒在安小冉的饭盒里,排骨鸡块鱼块,满满的都是。小冉看着我笑了,你对我真好。

我说,快吃快吃。

安小冉想不明白一样的看着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认识我?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小冉,我是桑桑,我是你姐。

桑桑?安小冉似乎很努力的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徒劳的努力。她微笑的看着我,真好吃,谢谢你。

她根本就不像个病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个病人!没有病人会这么礼貌的。我突然有一点侥幸,是不是她怕打击报复,才装疯的?

想到这里,我几乎要欢呼了。我要尽快告诉她,小冉,不用装了,那个王八蛋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再也不会害你了。

我看着她说,小冉,我告诉你,那个渣子已经被停职,马上就要被审判了!

渣子?

对,就是某某。

我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安小冉突然颤抖了一下,饭盒竟然掉到地上!她突然得用手抱住了头,眼睛无助的望着我,我怕,我怕!

我快气疯了,我一把把安小冉拉了起来,你怕什么?他付出了代价!他不会再来害你了!你醒醒!

安小冉的力气突然出人意料的大,她一把甩开了我,一边向后退一边小声地哀求着,我再也不告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什么都听你们的.....

我绝望的看着她,控制不住的大喊,安小冉,我是桑桑!

安小冉还是向后退着,反反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

医生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她该休息了。

我转过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靠在跑车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也快疯了。

晚上,捷农咖啡厅。

我早早的坐在包间里,等待罗湖生。我想,是让他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罗湖生过来的时候满脸笑容,姐,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对了,安小冉怎么没有来?

我看着他,弟啊,想吃什么,就点。我请客。

黑胡椒牛排,意大利通心粉,两杯巴西咖啡。罗湖生大口的吃着,姐,谢谢你啊。你怎么就知道我饿了?你怎么不吃啊?

我看着他,你吃吧,我不饿。

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我把一份报纸放在他的面前,湖生,你看看这份报纸的这篇报道。

罗湖生拿了起来,看过后笑了,不过又一个贪官而已,姐,怎么了?你认识他?

我笑不出来,我不知道明白真相之后这个孩子是否还会这么灿烂的笑了。

姐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啦?

我鼓足了勇气,弟,我要给你讲个故事,我讲完之前,你不要插嘴,好不好?

好,神神秘秘的,讲吧。

那个晚上,我讲了安小冉的故事。从她被强奸讲到被迫卖身救母,讲到她的反抗她的无助讲到她默默的举报,讲到她对罗湖生的爱,讲到她的洁癖讲到她怎样清洗染上血迹的照片,讲到她吐在古筝上的鲜血讲到她怎样的疯掉......

罗湖生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听到最后,这个孩子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他清秀的脸颊奔流而下。他一把抓住了我衣领,桑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晚告诉我?

我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我吼着,安小冉她不让我告诉你啊!

安小冉,你为什么这么自私?罗湖生大喊了一声。他放开了我,却用双手掩住了脸。他俯下了身去,全身抖动着,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一个23岁的孩子,这么年轻,却要像一个男人一样,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走了过去,用手扶起了他。我说,罗湖生,我不敢奢求你再去爱她,我只求我走了,你能去看看她,陪着她。

罗湖生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努力的微笑了一下,姐,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吓到你吧?我爱安小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爱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子。无论她疯了也好不疯也好,我都要照顾她一辈子。

从捷农出来,已经快11点了。我执意的开车送他到他的住处。挥手告别的时候,罗湖生转过了身,姐,能不能抱抱你?

我点头,从车里面下来。

罗湖生抱住了我,姐,谢谢你,照顾了安小冉这么长时间。该我来照顾了。去找陈阳吧,你和小冉一样,都是最好的女孩。你们都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我拍了拍罗湖生的头,弟,姐谢谢你。

车子启动的刹那,我听到了罗湖生的声音,姐,需要帮助,一定记得你弟弟!

我点点头,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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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9:24 | 显示全部楼层
办完安小冉的事,我在这个城市里面彻底的无牵无挂了。不就是一个河马吗?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会把我怎么样?心动不如行动,越快越好。
我给河马挂了电话,河马,我有事找你。

河马在电话里面有点惊诧,桑桑,你可是一般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我说,我真的有事。

桑桑有事,我可不敢不去。不过我现在在公司,正在工作。晚上我过去。

河马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只好收线。干些什么呢?上网?聊天?打游戏?看电影?都不好。算了算了,拿出在RZ照的的照片,我欣赏了起来。你说,这个陈阳怎么就这么上相呢?他去DG也有两个多星期了。两个星期,可就是14天呢,这么长的时间,会不会有人看上他?听说,南方美女如云呢。桑桑,你一定要尽快地找到他。

就这样看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河马会不会来呢?不行,我要提醒他一下。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河马,你过来啊,我真的有事。

好,好,我一会就过去。

我郁闷的靠在床上,啃了几口饼干,等待着河马。

河马10点多的时候终于过来了。我看看门,河马一把抱住了我,宝贝,想我了没有?

我推开他,看着他,许多话涌上心头,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河马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桑桑,你怎么啦?我那里不对劲吗?

我回过神来,把他的外套挂了起来,沏了杯热茶放到了他的手里,河马,累了吧,喝口水。

河马笑了,宝贝,今天怎么这么体贴啊。

我没有笑,认真地看着他,河马,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河马喝了一口茶,是吗?要买什么?钱不够了,说一声就是了。

我鼓足了勇气说,河马,我要离开你。

什么?河马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桑桑,你说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河马,我说,我要离开你。

河马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桑桑,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告诉你,我何某人的帐不是那么容易查的。树还没有倒,怎么就想散了呢?

我也笑了,河马,我对什么帐务根本不感兴趣。只是我觉得我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我不快乐,所以我要离开。

河马看着我,宝贝,你没有发烧吧?我从来不知道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放到一个女人手里,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会不快乐,笑话!

我看着他,河马,我没有选择逃走,是因为我对你还有一丝感激。我知道,这一年多来,你对桑桑非常的宠爱,可是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为钱活着的,也并不是每个女人因为你的宠爱就会爱上你。

河马突然又笑了,宝贝,你真tmd傻!你以为你不逃走,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我的面前走开?不可能!我何某人最宠爱的女人就是你,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我在你的身上花了多少钱。我不相信,没有女人不爱钱的!

我看着他,真的忍不住想笑,河马,我可以告诉你,最起码站在你面前的桑桑就是个例外。

例外?你认识宁宁,是不是?多美丽多高贵的一个女人,不是也是为了钱和我睡觉?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以为她把我耍了,愚弄了,可是她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

我听不下去了,河马,你要对宁宁怎么样?

不是我要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做的那些假账会使她怎么样!女人怎么就tmd那么傻呢?说什么好呢?贪婪成性?利令智昏?桑桑,就是你还保留了那么一点单纯。你说,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看着滔滔不绝的河马,我莫名的开始有些发抖,感到一阵阵寒冷。我问,你要把我怎么样?

你干吗这么害怕,不用怕,我没有听到刚才你说些什么,今天晚上我们尽情的欢乐欢乐。河马喝着茶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突然怕了,我为什么不选择逃走呢?还勇敢的自己向枪口上撞。真傻!

河马走过来搂住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了他,河马,放我走吧!

河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他把没有喝完的茶水一下泼在了我的脸上,脸上像被什么蜇伤一样的刺痛了一下。我捂住了脸。

桑桑,你tmd婊子!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我不会放你走的。

河马说着,一把抱住了我,骂骂咧咧地说,桑桑,你以为我是傻子?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有男人了,现在是不是要为你的爱情而战?没门!我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商场上不会,情场上也不会!我今天就要了你!

我开始反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我从来不知道河马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根本就抵抗不了。他像疯了一样的脱着我的衣服,疯了一样的亲吻我的脸,脖子和身体。我极力的想用残存的力气留住身上的衣裤,可是河马一双有力的大手粗暴的扯过来,身上就再也留不住任何的衣物!

河马的吻开始变成了咬,毫不留情的咬着我身上任何裸露的地方。我几乎痛得要背过气去。这个我有着数次肌肤之亲的男人,突然变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狰狞。我哀求的叫着他的名字,河马,不要这样,河马。河马更加放肆的抚摸着我,宝贝,我就是要强奸你。河马的呼吸开始急促,手更加的粗鲁,当他把坚硬的DD强行插入的刹那,我痛得大叫一声。

是不是兴奋了,宝贝?河马抽动着,放肆的大笑。

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起了安小冉,女人,为什么有时候那么的柔弱?根本主宰不了命运!

河马发泄完之后,没有在这里过夜。他穿好衣服,看着我,宝贝,我给你思考的时间。你想清楚了,告诉我。

我倔强的看着他,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让我感到耻辱。

是吗?河马笑了,过去怎么没有感到耻辱?我告诉你,你根本不要奢望出这个门。门口的保安不会让你出去的。

我几乎气笑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

好啊,去告,桑桑,你真是太单纯了,我不会给你告我的机会的。

河马说完,一把把电话摔到地上,看着支离破碎的电话,河马摇了摇头,桑桑,这可是你逼我的。

河马转身上门的时候,随手把我的手机拿了起来,宝贝,你思考的时候,我给你保管手机。还有,从明天开始,我让宁宁来陪你,好不好?

河马摔上门,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看着宁宁,宁宁看着我。

我不说话,宁宁也不说话。

我感到像地下党对着特务,或者警察对着罪犯一样,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很紧张。我天生就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种心理战术还从来没有运用过。真累。大概有10多分钟,我转过了脸。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是周末,早上10点多钟,电视里正在重播着同一首歌。一个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在舞台上搔首弄姿。不过,看他们总比看宁宁绷着的脸好吧。就那么几首老歌,翻来覆去的吼着。你吼我也吼,我开始和着电视里面的同志们唱了起来。

你就不能安静会儿。看我摇头晃脑的样子,宁宁终于忍不住了,桑桑,你这是干吗?

我这是干吗?宁宁,你知道你现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吗?你就是那走狗,汉奸,穆仁智。

宁宁脸色难看了,桑桑,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我难听什么了?你要是还有点人性,你就让我走。

靠,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没人性!

宁宁突然抬起了手,桑桑,你再骂我,你信不信我敢抽你?

我信,我当然信。我tmd信现在是个人都敢抽我。

桑桑,宁宁收回了手,你让我怎么说你?我说你勇敢,还是说你单纯,或者一个字,傻?

我怎么了我?

看见过猎人追猎物的,没有看到过猎物自己往枪口上撞的。

你是什么意思?

桑桑!你总是用自己的眼睛来看世界!你是单纯的,难道你看得东西都是单纯的?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改?

我有点吃惊的看着宁宁,宁宁的脸因为激动泛起了红晕。我几乎激动了,原来,宁宁还是为我好啊。

我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宁宁的手,老大,和我一起走,我们去找陈阳。

宁宁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你真单纯!我就是让你走,你能走得出小区吗?河马没有那么傻。我告诉过你了,他非常不简单。

我想了想,宁宁,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什么?

报警,他这叫非法拘禁。

宁宁又笑了,看过《别了,温哥华》没有?小雪要是能被警察保护,她脑子进水了才跑到温哥华。

我有点绝望的倒在了椅子上,宁宁,你说怎么办?我就在这里等死吧。

宁宁的眼神甚至比我还要绝望,桑桑,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的境况,比你还要差。

我抬起了头,为什么?

宁宁摇了摇头,不要问了,河马就是放你走,也不会放我走的。现在就想怎么样让你快点离开。

我顺手抄起一把水果刀,怕什么怕,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呗。

宁宁一把夺了过来,桑桑,你说什么先经过大脑再说话。好了好了,把电视关了,我想静一下。

中午,宁宁打开冰箱看了看,桑桑,你整天就是吃这些东西?

我无精打采的点点头,老大,泡面吧。

宁宁无奈的摇摇头,烧开水,煮了两包康师傅。我边吃边抱怨,宁宁,你说,是不是让咱们学上甘岭啊?弹尽粮绝,举手投降。

宁宁白了我一眼,你吃吧,我说你的贫嘴什么时候能改啊?

我笑了一下,缓和紧张气氛呗。

宁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猪。

宁宁好久没有说过我猪了,心里突然一热,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正吃着,突然宁宁猛的开始干呕,她放下筷子,向洗手间跑了过去。怎么了这丫头?我跟了过去。

宁宁狂呕了一阵,终于平静了。我看着她,老大,你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你总不会认为我感冒了吧?

我看着宁宁苍白的脸,突然一个念头涌了出来,宁宁,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宁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是的,桑桑,我怀孕了。

我尖叫了一声,宁宁!是谁的?多久了?

宁宁看着我,笑了,桑桑,你干吗这么紧张?你应该高兴是不是?最起码我现在没有资本去和你争陈阳。

我的眼睛一下子湿了,宁宁,你为什么这么说话?

你想哭?桑桑,现在想哭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恨这个孩子?我恨他!

我们去把他做了,好吧?

好啊,很好。你去问问河马愿意不愿意?

他是个魔鬼,宁宁,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做假账,到时候如果查账,他会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

宁宁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一直认为我在获得,却不知道,我一直在失去。我真的有些绝望了,桑桑。我们都是他的工具。

晚上,河马打来了电话。宁宁接了,含含糊糊地说,好,挺好,孩子也好。桑桑?她正在考虑。

我一把夺过电话,我根本就没有考虑!我一定要走!

河马在那边笑了,我看你能走得了!你们就这样过着吧,下周我会去看你们。记住,桑桑,那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和宁宁在一张床上面躺着,距离的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的远。忽然想起来大学的时候,我们上下铺,经常在一起打闹。很多时候,宁宁和我在一起趴到床上看杂志,看到熄灯。而宁宁,总是懒得爬上去,赖在我床上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一只腿总被她压着,愤怒的把她拍醒,她更加愤怒的瞟我一眼,猪,醒了买早餐去。让我郁闷的想跳楼。

才两年的时间,怎么就一切都变了?

黑暗中,宁宁的手试探的向我伸了过来。我知道,宁宁一定也想起了很多。我忍不住也伸出了手。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心里涩涩的,说话的声音突然就有些哽咽,宁宁,你一直说我傻,其实你才最傻。

我?

你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为什么不吃避孕药?

我怕吃多了那个东西,真的不会生孩子了。想得也真单纯,当时还想,如果不会生小孩了,陈阳怎么可能要我?

我眼泪都要下来了,宁宁,你一直这样想着陈阳?

一直。

你恨我吗?

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桑桑,我不恨你,可是我不能原谅你。

温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我问,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啊?

其实,河马很在意这个孩子。他只有一个女孩,在美国留学。他一直想要个男孩。他老婆是生不了了,我的意外怀孕使他很高兴。其实,河马并不算很坏,最起码他没有逼某个女人为他生孩子。至少是对你。他是真的宠爱你,桑桑。

他不坏?他不坏会不让我走?他不坏会在明知道你有他孩子的情况下还算计着你?

宁宁长叹了一声,桑桑,他太有心计了。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想些什么,永远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沉默了一会,宁宁抽出了手,桑桑,如果当年我们同时遇到陈阳,你会不会和我竞争?

我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我争不过你。还有,我有bb.

现在呢?

我沉默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会。

你爱他吗?有我这样爱他吗?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宁宁,可能我没有你这样爱他。但是,为了他我会做任何事情,即使让我死掉。

宁宁突然笑了,桑桑,睡吧,如果你真的这样爱他,我也为他高兴。

宁宁,也是让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原来以为经过那个晚上的谈话,宁宁会对我好一点。可是,在等待河马的这些天里,宁宁依然对我非常的冷淡。爱情真的是非常自私的东西,它会把所有的一切改变。

最受不了的是,宁宁会问我这样的话。

桑桑,陈阳好吗?

当然好了。

我是说,你和他在一起,他做的好吗?

我一下子呆住了,看着宁宁,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宁宁似乎没有察觉,依然问着,你们在一起睡觉,你躺在他的左边还是右边,你是不是枕着他的胳膊?

我还是无法回答。

她继续问,他晚上说不说梦话?还有,他踢不踢被子?

看着宁宁这样反反复复的问,我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了,我看着宁宁,大声地说,宁宁,够了,够了,你这样折磨我,是不是很好玩?

宁宁抬起了头,狠狠地盯着我,桑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你凭什么可以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凭什么可以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凭什么?

我无言以对。

宁宁眼睛里突然就流下泪来,桑桑,我不知道多恨自己。每次去找他,我都想和他在一起。在南方的时候,每次回来看他都舍不得离开。每次离开的时候,我们都紧紧地抱着,好几次连火车都错过了。我那时候就想,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多的可以还了他所有的贷款,可以还了他父亲常年看病的欠债,多的可以有一套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们在一起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再也不要分开。多的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要个孩子,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再也不要忍受没有钱的痛苦.....

我听不下去了,宁宁,你不要说了。

宁宁依然说着,桑桑,我不知道实现这个梦想要多久,于是我等不及了。我走了这么一步,难道我错了?河马的钱本来就不干净,我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式去赚?

我说,宁宁,你不要说了,听着让我难过。

桑桑,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那对兄弟的死是因为欲望无法控制,可是我却因为希望的破灭。你知不知道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绝望?

我看着宁宁,美丽憔悴的宁宁,发现她瘦了很多,没有了往日飞扬的神采。我心里颤抖了一下,这是我认识的宁宁吗?

宁宁,我不要陈阳了,我想你应该和他在一起。

宁宁看着我摇了摇头,桑桑,你tmd装傻还是真傻?我们还能回的去吗?

我的心也痛了,即使我找到陈阳,我们还能回的去吗?

知道宁宁怀孕后,都是我做饭。冰箱里的东西大多是鸡蛋,我尽最大可能的变着花样的做饭。番茄鸡蛋、青椒鸡蛋、煎鸡蛋、炒鸡蛋、煮鸡蛋.....吃得多了,宁宁就受不了了。我看着宁宁食欲不振的样子难受,总不能在这一个星期被河马饿死吧?反正也是死,死也要吃得好一点。

说到做到,我不顾宁宁的阻挡,推门出去,想去楼下的饭店掂几个菜来。

刚到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你是桑桑吧?不要出去。

我看看保安,这不是那个胖汉奸吗?我瞄了他一眼,放我出去。

我不放你出去。我放你出去了有人放我的血。

靠,你让开。

我伸手去推他,没想到他一把推开了我。真tmd有劲!我挣扎了几下,终于没有摔倒。

桑桑,我告诉你,不是我和你过不去,是你的老板。你好好呆着吧,否则不客气!

我气愤地看着他,靠,我不知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愤愤地回去,宁宁看着我,淡淡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怎么办?

怎么办?等啊。

就是怕饿坏宝宝。我小声说。

宁宁厉声地骂道,你再敢给我提这个小东西,我抽你!

我低下了头。

想起了罗湖生,要不叫这孩子送点饭来?

我拿起宁宁的手机,刚要拨号,被宁宁一把夺了过去。

干吗?这么小气。

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难道要牵扯无辜的人进去?!

我拍了拍脑袋,又发热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又一个周末。刚吃过午饭,河马的电话就来了。

宁宁接过电话后,看了看我,桑桑,他下午2点过来。

我说,好,他来的好。宁宁,你不是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你不是想解脱吗?咱们不玩软的了,我真和他拼了。我说完把水果刀握在了手里。

宁宁看着我,好,你桑桑勇敢,我就看看你的匹夫之勇。你真tmd幼稚。

我急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说?!我杀了他,我给他抵命,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没有资格说我,你的立场在他到的时候就是在他的一方!

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不让你说我。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安小冉说了,无论什么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安小冉疯了!

我也要疯了!再关我一个星期,我会死掉的!既然都是死,还怕什么?我说完把水果刀折叠起来,放在了休闲裤的口袋里。

宁宁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桑桑,我不会看着你做傻事的。

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靠,都说你聪明,也不是这样?活就活的干脆一点。

打开电视机,我开始看节目。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豁出去了。

倒是宁宁坐卧不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后来,她走到阳台,拨打了一个电话。好一会,她回到了我的面前,桑桑,我求助了一个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谁啊?

我现在不能说。如果他来了,可能会有转机。

我笑了,宁宁,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沉默了一下,宁宁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她严肃地看着我,桑桑,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

如果这次你能从这里离开,一定要找到陈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他。还有,你要好好的生活。

我心里猛的不安,骂道,你tmd不要搞得像遗嘱一样!我还告诉你了,宁宁,你别吓我,要告诉自己告诉去。

宁宁没有和我拌嘴,她还是那样严肃地看着我,桑桑,你一定要记得。

我刚想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看样子不会是一个人。

然后,门铃响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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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猪哼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3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晕 这么长的帖子  我是没看 我随便投一票
我用丘比特爱情之箭追呀追 你穿防弹背心 飞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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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宁宁打开了门,河马首先走了进来。我抬头向他后面看了一下,竟然还带着两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是不是想拍电影啊?我心里冷笑了一下,还和我来这个。中国老百姓不是有句话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桑桑命都不要了,我还怕你几个破男人?
我连站都没有站起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河马摸了一下宁宁的脸,乖啊,怎么样啊这段时间?桑桑听话吗?

宁宁笑了一下,挺好。桑桑很听话,哪里也没有去。

河马看了我一眼,这就好,这就好。

门关上了。河马带着那两个一看就没什么脑子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

桑桑,想好了没有?

我抬了抬眼皮,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

说说听听。

我要走!我站了起来,直视着河马,河马,我告诉你,我一定要走!

有个性!如果你出得了这个门,你就走。

河马,我忍了你很久了,你那么大一个男人,怎么会这样对付一个小女人?

你tmd别废话,我告诉你,你出得了这个门,我就让你走!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我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一个长着一张像苦瓜一样狭长的脸,眼神凶狠。一个脑袋圆圆的,光光的,像极了灯泡,估计苍蝇到上面也会滑倒。我用手指着苦瓜和灯泡说,靠,好歹看着也这么魁梧,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来对付一个女人?你们精力旺盛的话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举重啊,还能tmd为国争光呢。

河马笑了,桑桑,你什么时候都非常有意思。

我说,是啊,我是有意思。

我边说边向门口倒退着,我心里盘算着,就这么拖着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迅速的开门,长腿一跨,不就出去了。

马上就退到门口了,我转过头,刚要拉门,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我头重脚轻的倒在了地上。

眼前金星乱晃,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了苦瓜在咧着嘴傻笑。

**。

宁宁走过来扶住了我,桑桑,你真是个孩子!他们在逗你,你还当真了,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

我一把甩开了宁宁,你tmd给我滚!我的事不要你管!

宁宁吃惊的看着我,狠狠地骂了句,你属狗的,好坏都咬!

我也狠狠地回骂,靠,你装什么装?你那双手我还嫌脏!

宁宁身体抖了一下,桑桑,算你狠,你就是今天被整死了,也与我无关!

我心里颤抖了一下,我怎么可以让宁宁知道我的想法?宁宁,你太不了解桑桑了,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我必须和你划清界线!是我该承担的,我必须承担!

河马走到了我的面前,桑桑,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勇敢?

我冷冷得看着他,没有世界末日,也没有外星人侵占地球,你说什么时候了?

你tmd就是一个小婊子!我养着你,你还敢谈什么爱情?你也配!

我是不配,可是你更不配!

我怎么不配?

你配吗?你如果爱你的老婆,对家庭负责任,就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更不会包养情妇!你的责任感呢?你的能力呢?你的手段呢?就是用来对付一个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我tmd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鄙视你!

我还没有说完,脸上突然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我愤怒睁大了眼睛,我看到了宁宁涨红的脸!

你打我?

我还就打你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少说两句没有人会杀了你!

和宁宁对视的瞬间,我看到了宁宁眼里闪过的晶莹。真是个傻女人,宁宁,一直以为你聪明,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举动并不会减少桑桑的灾难啊!

我狠狠地推开了宁宁,冲到河马面前,河马,你是不是个男人?

河马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听到了自己几乎有点颤抖的声音,河马,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放桑桑走!这一年多来,桑桑真的很感激你的照顾。你看着,这银行卡我不要,这房子我不要,这辆车我也不要,这条项链我也不要,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只要我应该有的自由。河马,桑桑还很年轻,只有24岁,你成全桑桑吧。桑桑谢谢你。我不叫你河马了,我叫你何老板。何老板,你的年龄几乎要和我的父亲一样,和你在一起,我不幸福。你经历的女人那么多,桑桑只是那么不起眼的一个。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你根本就不缺女人,何必在乎一个桑桑?我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桑桑......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的哀求一个人,自尊被我卑微的踩在了脚下。

河马静静的听我说完,突然放肆的大笑,桑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放你走?不可能!如果你看上的是什么富豪,不说比我何某人厉害,最起码也小康标准,我还可能放你走。你现在这样tmd是在打我的脸!我用奔驰,钻石养着的女人,居然看上的是一个穷小子!你让我的脸放在什么地方!你太不懂男人了!还有,你多高尚,不要一分钱,你以为你是谁?杜十娘,董小宛?还指望别人来歌颂你?你真tmd傻!你现在就是tmd一个婊子,现在是,以后也是!

血液疯狂的在血管里燃烧,烧得我全身都在疼痛!我指着河马,尖声的大骂,你tmd的无耻,下流!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你就是^^!你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你的手tmd永远都洗不干净!现在是,以后也是!

河马恶狠狠的看着我,挥了挥手,你敢这样骂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打你脏我的手,你们两个用点力气!

苦瓜和灯泡像得到圣旨一样,恶狠狠的向我扑来。

灯泡先抬起了手,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眼前又出现了金星,晃动的我看不清楚东西。然后,耳光一个接一个的盖了过来,清脆响亮。我感到脸上被撕裂了一样的痛,火辣辣的,几乎要麻木、肿胀的感觉,耳朵不停的嗡嗡作响。我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桑桑,是个人的话,就忍住!你tmd敢哭出来,敢叫出来,敢求饶,出门就让汽车给撞了!你一向是勇敢的,最勇敢的,最最勇敢的!你一定要忍住!你一定要站着,不要倒下!

我努力的,努力的支撑着,隐约的听到耳边宁宁哭喊的声音,够了,够了!她还是个孩子啊!桑桑,你求饶好不好?好不好?河马,我替桑桑求你了,好不好?

我感到一种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咸涩,有些发腥。我用手擦了一下,不屑的骂着,靠,你嚎什么什么嚎阿?我还没死呢!

宁宁跑了过来,试图去拉住两个男人的手,她尖叫着,桑桑,你的脸肿了!你流血了!你们不要打了,再打她就要毁容了啊!

我的心突然狠狠的痛了一下,我怎么没有意识到我会毁容呢?脸是什么?脸是一个女孩子最在意最珍惜的资本!桑桑是漂亮的,是漂亮的。如果桑桑毁容了,怎么去找陈阳?陈阳又怎么能接受?要是妈妈看到了,妈妈该有多难过?我要去找陈阳,还要找一份好好的工作,我也要回家看妈妈,我怎么可以让他们这样的摧残?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脸,我tmd第一次没有志气的开口了,我几乎是哀求的口吻,河马,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脸!我还年轻啊!你可以打我别的地方,我求你了......

河马更加放肆的笑了,桑桑也有害怕的时候?我今天还就是要毁了你的脸,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勾引男人?

在河马的笑声中,我突然有些失控,靠,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你的勇敢坚强呢?拼了!

我放下了手,突然碰到了休闲裤的口袋,硬硬的,对,这是那把水果刀!我怎么忘了呢?我几乎像得到宝贝一样的拿出了水果刀,杀一个够本!

灯泡看着明晃晃的刀,狞笑着看着我,小女孩,你几岁了?一把刀就想怎么样啊?过来,过来啊,你一招都过不了。

我看着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宁宁在一旁急得大喊,桑桑,你不要做傻事啊!

我突然的笑了,真的笑了,这个世界都怎么了?这怎么那么象拍电影啊?宁宁你那么担心干吗?河马还有你们这些东西,那么嚣张干吗?不就是一个桑桑小女人吗?我是伤害不了你们,可是我也不会再让你们伤害!

我拿起刀,狠狠地向自己的左腿大腿上扎了下去,鲜血立刻四散飞溅!奇怪,一点都不痛。我大声地喊着,河马,够不够?!够不够?!

河马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场面,愣在了那里。

我又补了一刀,我失去控制的大声吼着,够不够?!够不够?!

当我第三次举起刀的时候,宁宁扑了上来,桑桑,你再扎,你先杀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宁宁眼睛里一串一串的泪水,那么多,简直要把人淹没一样。我试图抬起手去为宁宁拭去泪水,宁宁,我怎么让你哭了?

可我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我拼命的让自己坚强,可是双腿已经不再听话。我慢慢的瘫软在地上。

宁宁伸手撕下了自己的宽大T恤的袖子,在我的伤口上温柔的包扎。

河马回过了神,狠狠的骂到,小婊子真tmd狠。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你走?


我知道自己总是太冲动,所以经常受伤。可是每次做事情,我从来都无愧过自己。包括这次对河马,尽管我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的不容易。我抬起头看着为我包扎伤口的宁宁,用尽力气向她微笑,宁宁,你不要哭,我不痛。

你真是个猪!宁宁忿忿的骂着,眼泪却还是没有止住,总是认为你自己很勇敢,是不是?

我无声的笑了一下,宁宁,谢谢你。

伤口包扎好了,宁宁把我扶了起来。**着椅子强撑着站立着。宁宁转过了身,面对着河马。

老何,玩够了没有?

河马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宁,宁宁,你想帮她?

宁宁坚定的点点头,是,我想帮她。我想让你放桑桑走。

说个理由。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宁宁突然激动了,和我在一个寝室呆了四年的朋友!这个理由可以吗?

河马不屑的笑了,这也算理由?

宁宁也笑了,老何,对你来说,也许不算。因为你们这些商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友谊这个概念了。我问问你有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金钱、美色,为了这些你们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当然,还包括转让彼此的女人。我问你,你给我们做的那个工程,是不是以我为条件的?是不是我老板把我tmd像商品一样转让给你的?女人在你们眼睛里面什么都不是,你们根本不会去爱上一个女人,却喜欢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着女人,对不对?

河马又笑了,宁宁,你真的很聪明。

宁宁又说话了,所以,既然不爱,你就放桑桑走,成全她。

我没有玩够呢。

我一下子又激动了,靠,你还想怎么玩?桑桑陪你!

你tmd闭嘴!宁宁回过头恶狠狠的骂了我一句,又转过了脸,老何,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适可而止吧。

你是什么东西?河马骂到,我也根本没有把你放到眼睛里!

我蹒跚着挪了过去,一把推开宁宁,费什么话,想怎么样吧?河马,干脆点!

有个性!河马放肆的笑了,桑桑,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个性。

你tmd的利索点,给个条件!

河马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好,给你条件。你只要肯从这个房间爬到小区门口,我就放你走。永不纠缠!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气笑了,我指着河马骂到,靠,你以为我是一条狗啊?

我就是认为你是一条狗,而且是喂不熟的那种!河马说着,转头看着宁宁,加重了声音,我就是让你们看看背叛我的下场!

你tmd就是一个流氓!

你还真说对了,不是流氓我也不会混到现在。给你脸你不要脸!干脆点,没时间陪你玩了,你说,爬还是不爬?

我瞄着河马,我还给你说了,我今天不爬!

到底爬不爬?

你喜欢这样运动你自己运动,我绝对不会!

很好,那你就还这样呆着吧!呆到你想清楚为止!走!河马说着,挥了挥手,两个跟屁虫立刻向门口走去。

我心里憋得难受,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这是干吗?白白的被修理了,自己还扎了两刀,这几个东西毫发无损的回去了?怎么可能!

我在河马转身的一刹那,闭上眼睛,把水果刀狠狠地向他的后背刺了过去!

就是为他抵命,我也认了!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抓住我手腕的,竟然是,宁宁!

宁宁,你疯了?你为什么拦着我?

宁宁几乎是愤怒的摇了摇头,桑桑,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从来不用脑子?!

我也愤怒了,刀尖几乎就要挨着河马的衣服了,就这么前功尽弃?河马回过了头,看到水果刀,脸色立刻变的惨白。

宁宁,你不要管我!

我还tmd管到底了!宁宁边说边把水果刀夺了过去,扔的远远的。

河马脸由惨白转到紫红,他走到我身边,高高的举起了手,我抽死你!

宁宁一把抱住了河马的胳膊,老何,我替你打!

我吃惊的看着宁宁,宁宁真是说打就打,左右开弓,清脆响亮。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宁宁会这样打我,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

好,你打吧,你打死我,总比他们打死得好。

我就是要打你,我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笨?总是要装的很勇敢?总是用自己的心思去想别人?总是那么单纯?总是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你可不可以不勇敢?可不可以用用脑子?可不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像条虫子一样的缩起来?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泪水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可不可以不勇敢?桑桑,你可以吗?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宁宁已经面对着河马,老何,你说的条件算数吗?

当然算。

我来爬,让桑桑走!

我愣住了。

河马愣住了。

就连苦瓜还有灯泡也愣住了。

我亲爱的宁宁,我冰雪聪明的姐妹,我同一个寝室的老大,我睡在上铺的兄弟,我最顽固的情敌,就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俯下了身体,然后跪在了地上!

泪如血涌,再也收不住了,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宁宁,你这是干什么啊?

宁宁回头看看我,靠,你就这点出息!收起你的眼泪。

我模糊着眼睛喊着,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

河马的声音也变了,竟然有点颤抖,好感人的友谊阿,我服!只要你从这里爬到房间门口,我就算栽了,不再纠缠桑桑!

宁宁问道,永不纠缠?

永不纠缠!

好,我爬.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宁宁向前弯曲着身体,这样美丽高傲的宁宁,她是真的要替我做这样屈辱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让宁宁这样为我忍受侮辱?

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宁宁,你给我起来啊!

宁宁一把甩开了我,走开,没你的事情!

我走到河马面前,再也顾不得自己泛滥的泪水,我哭泣着嚷道,河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很有意思吗?很好玩吗?你看看现在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她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你为她的孩子想过没有?想过没有?

宁宁突然颤抖着声音喝斥我,靠,别给我提孩子!

就在一切都乱了的时候,竟然听到门铃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面激烈的声音,门铃声停止了,换成了焦急的敲门声。

宁宁抬起了头,幽幽的说了句,他终于来了。

他?

我扶起了宁宁。在河马的示意下,苦瓜打开了门。

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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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0: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进来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不对,用漂亮来形容是不合适的,应该是非常有气质的一个女人。她已经不年轻了,40多岁的样子,短发,消瘦,白皙,身上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
她进到房间里,环视着四周,稍微的愣了一下。当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和身上的时候,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何,你是不是这次太过分了?

河马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女人微笑了一下,我来看看我的丈夫,有错吗?

河马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你身体不好,应该多注意休息。

女人走到宁宁的面前,你是宁宁?

嗯。

是你打的电话?



是你怀孕了?

嗯。

女人走到河马面前,摇了摇头,厉声说道,老何,你这次玩的真够过火的。收敛收敛吧。一个怀孕了,一个被你打成这样,你还是个男人吗?

河马低下了头,他竟然低下了头。

女人继续说道,河马,20年前,你是怎样对我信誓旦旦?我又是怎样和家人断绝关系跟着你这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来到这个城市?你又是怎样发誓要对我好一辈子?你变的太快了。这么多年,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为了面子,也就忍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遭报应的!

女人又走到宁宁和我面前,小姑娘,你们那么年轻,干点什么不好?我不是为了你们而来的,我是为我的家庭。不说了,你们走吧。还有那个叫宁宁的,不要奢望生个孩子来挽留男人的心,不可能。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连自己结发妻子都这样背叛的男人,你不要有希望了。把孩子做了吧。

我看着这个女人,中年女人,不卑不亢,冷静理智,真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丈夫,她怎样承受了这么多年。

我想要说些什么,宁宁拉了一下我的手。

谢谢。宁宁说完,扶着我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突然听到河马的声音,你们这样走太容易了。

女人突然走到河马面前,声音开始颤抖,老何,你说她们应该怎么走?怎么走?!

我在这个冷静的女人颤抖的声音里明白了,她的痛苦绝对不会比我们少!丈夫的背叛,当年即使第一夫人希拉里一直强撑着坚强,到最后不还是泪流满面?更何况这个平凡的女人,修养再好,也不会沉默了。

河马看着她,你不要总是用以往的事情来压我,你去看看,我的圈子里面哪一个不是这样?

即使全部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是!不希望我的女儿一直尊敬的父亲是这样一副嘴脸!女人失控的喊道,老何,这么多年你想过你的女儿吗?你以为给她点钱,送她到美国读书就是给她幸福吗?我也不需要再忍了,你是不是希望她们给你的女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她父亲的行径再走啊?

听到女儿,河马的脸色竟然缓和了,还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最柔软的地方。河马这种人,竟然这样疼爱他的女儿。

河马挥挥手,你厉害!我让她们走,我们的事情,不要让女儿知道。

我在宁宁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走出门的那一刻,我回过了头,对着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女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说,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们。

宁宁把我搀到她的车上,我软软的坐着。宁宁没有说话,开着车从小区出来,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老大,你这样的表情真像老巫婆啊。

猪,宁宁说话了,你就是个猪,刚刚自由了,又贫嘴。

我也笑了。

我看着那个女人,感到自己就要低到尘埃里去了,宁宁说道,我不知道,河马有这么一个出色的老婆。可惜了,现在成了个不管不问的无聊太太。

有这么好的老婆还招蜂引蝶,我摇了摇头,真tmd鄙视他。

这就是男人。宁宁看透了一切的口气,有时候真让人感到绝望。

什么绝望啊?我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我到40岁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这么美。

臭美。

你怎么把她给搬来了?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呢?做什么事都动动脑子,脑子!我在河马的手机里面看到他老婆的号码,就存了。想着可能会用上。没想到还用上了。所有出轨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家庭,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愧疚。

老谋深算。不过还好遇到这么个妻子,如果像安小冉遇到那样的,就惨了。

边说边聊,我透过车窗看ZZ的风景。第一次发现,原来是这么的美!是秋天,高大的法国梧桐已经被风吹黄了树叶,有些在簌簌的下落。太阳高高的挂着,暖和却不刺眼。我突然压抑不住的兴奋,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桑桑是自由的拉!可以自由去爱,自由去追求所有梦想中的幸福!可以结束所有的肮脏和灰暗!结束所有的屈辱和下贱!我忍不住喊道,宁宁,靠着路边,停车!

宁宁白了我一眼,干吗?

我想下来走走!宁宁,我自由了!

你脑子一定进水了。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宁宁一说,我才想到自己的腿。一想到,腿就开始疯了一样的痛,我抽了一口气,快点开,你想让我残废啊?

你多勇敢,宁宁又白了我一眼,你就是个白痴。

说归说,宁宁还是加快了速度。

医院,一大堆的忙活之后,我乖乖的躺倒病房里。

宁宁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狠狠地说,听到没有?医生说,距离动脉就那么一点。你要是再牛一点,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了。

在哪里?我边吃宁宁削的苹果边问。

太平间,宁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白痴。

我看着宁宁,突然感到真的像姐姐一样的温暖。我暗暗的下了决心,我不要陈阳了。宁宁可以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我怎么能那么小气?

宁宁出去了一会,回来后给我枕边放下一沓钱。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你要包我?

宁宁忍不住笑了,老四,你长成那样我吓都吓死了。你看看你的脸,是不是比西瓜还要大?

我尖叫了一声。

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以后还我。在这里好好治疗,老实呆着。注意不要睡着了,注意点滴完了叫护士换药。

你去干嘛?照顾我呗。

我去河马那里。

为什么?

宁宁长叹了一声,桑桑,安小冉说得对,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该我了。我不像你,只是单纯的包养关系。我们之间有利益关系,而且,我怀着他的孩子。他不会这样放手。更何况,我叫了他老婆过来。

我着急得看着她,那怎么办?

怎么办也要办。我不像你还有希望梦想,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宁宁带上门走了出去。我心里莫名的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还真幸福,拜宁宁所赐,搞了个单间,还搞了个特护。我笑嘻嘻的看着宁宁,老大,俗是俗了点,我还是要说,有钱就是好。宁宁伸手拍了拍我的脸,猪,我是怕你这张脸把人家都吓到了。

我用手摸了摸,老大,消肿消得怎么样了?

宁宁点点头,还可以,能看了,能看了。

我不屑的撇撇嘴,郁闷,我什么时候堕落到能看得地步了?

宁宁大笑。

看着宁宁给我削苹果,剥香蕉,心里暖暖的,有一个超级美女对自己这么好,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帅哥呢。就说那个给我治疗的医生吧,看到宁宁,眼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睛亮得可以当台灯了。当然我也跟着沾光,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宁宁问眼镜,我妹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看到美女问话,眼镜笑得连嘴巴都要找不到了,不多不多,2个月吧。

什么?这还不多?我说了,用最好最好的药,最好最好的护理,要多长时间?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按您说的,最少也要1个多月。

谢谢了,到时候请您吃饭。

一说吃饭,眼镜的精神来了,见外了不是,到时候请也是我请啊。

眼镜走了,我郁闷的说,他算什么啊?也轮得到请客?

什么叫美女,看到了吧?宁宁笑嘻嘻的看着我。

切!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那是眼镜没看到病好的桑桑。

两个人就这样拌着嘴,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过去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陈阳一样。我突然有一种小小的奢望,能在这里住一辈子该多好,就让宁宁这样照顾着我,多美。

当我把想法告诉宁宁之后,宁宁的眼泪都笑出来了,靠,你想我还不想呢。合着我就是你一个老妈子,不发工资还往里面砸钱。

我讨好的看着宁宁,老大,让您破费了破费了。

宁宁摇了摇头,你怎么让人恨不起来呢?

终于忍不住问宁宁,老大,和河马之间怎么说的?

宁宁沉默了一下,没怎么说,我会处理好的。

我还不死心,宁宁,你就说说吗?要不,你跑了得了。

宁宁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靠,你没发烧啊?我为什么要跑?我这么多东西都不要了?我容易吗我?

我说,你tmd就是一个财迷心窍的家伙,肯定前生不是饿死鬼就是冻死鬼。

干吗说的这么难听,桑桑?宁宁瞥了我一眼,我这些东西都是劳动所得。车,房子,不是河马买的,是我上个老板送的,所以不用还他。我是做了一点假账,但是我的大部分收入是我自己的工资还有签单的提成。还有,就算是河马给了我一部分钱,我为他这么工作也是应该的。

我五体投地的望着宁宁,老大,不服你还真是不行。我怎么学不会呢?

宁宁也笑了,你呀,少惹点事情就行了。

那你下一步该怎么走?

当然是和河马谈判,第一,我有他的一部分证据,他不会让我鱼死网破的;第二,我有他的孩子,最起码他不会像对待你一样对我;第三,就算是真的查账了,一个小小的财会,是不可能承担这么大的责任的,主要责任还是企业主,我顶多是连带责任;第四,他现在最重要要做的,已经不是怎么对待我,而是想别的办法,保护他的资产。

听着宁宁这么井井有条的分析,我简直惊呆了。在我桑桑的脑子里,从来不会这样一二三四的思考,总是走到哪里就是那里。我简直要崇拜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了。

你那天把我吓的,还以为河马真的不会放手呢!

我只是分析,宁宁叹了口气,我永远没有他老谋深算。我只是在赌,他有没有最后一点良知。

应该有,我说,看得出来,他还是蛮疼爱他的女儿。再怎么着,你也怀着她的孩子。

说到孩子,宁宁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恼怒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桑桑,也许你想不到,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现在竟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孩子了。我那天看杂志,上面说2个多月的宝宝,已经成形了,眼睛啊,小胳膊小腿啊,都有了。看到这里,我就想,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成形了。在怎么样,也是个小生命。如果要真做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我被宁宁搞的心里涩涩的,老大,不想做,就生了。怎么也养得起。我桑桑也升级作小姨了。

宁宁也笑了,你可别把孩子带坏了。

我大笑,宁宁,你最好快点把你的事情搞定。

宁宁点点头,我知道,我比你还着急呢。

这天正在休息,宁宁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干吗?我郁闷的睁开眼睛,人家睡觉呢。

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谁啊?

我向宁宁身后一看,罗湖生!这小子捧着一把鲜花,帅帅气气的站在那里。天!我一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你干吗啊?宁宁不解的问。

还问呢,不活了,人家这么丑,怎么见人呢?太伤自尊了。

宁宁一把拉开被子,桑桑,你就装吧。

我嘻嘻的笑了,和罗湖生打招呼,帅哥来了。

罗湖生把鲜花插好,来到我的病床前,姐,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我故意的动了动腿,你看,踢球都没问题。

踢你个头。宁宁按住了我的腿。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问。

猪,你以为就你自己关心小冉啊?你不是让我经常去看她吗?你这段时间腿不好,我更要去看了。就遇到罗湖生了,就认识了。就这样了。

我笑了,看着罗湖生到肩膀的长发,弟阿,你头发再长点,就是我妹妹了。

罗湖生也笑了,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还会伤到腿?真让人操心!

不是,我刚要解释,宁宁忙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了。

不是什么?

不是让弟操心,是想让大家心疼心疼。对了,小冉好些没有?

提到安小冉,罗湖生的笑容收敛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不闹,总是微笑。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买了架古筝给小冉。唉,看着她弹古筝的样子,就心疼。怎么会这样?这么好的女孩。

我的心也痛了,浮现出当初去小冉家混饭听她弹古筝的往事,弟,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罗湖生说,如果这样下去还不可以的话,我带她回千岛湖,也许离开这个城市,会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其实,失去记忆对小冉未必不是幸福,宁宁说话了,即使记得了,除了伤痛,又会怎样?你要做的,只是让她重新爱上你。

罗湖生点了点头,宁宁姐说得对,所以我更要带她回千岛湖。

我望着罗湖生,弟,等姐出院了,再看一眼安小冉,你再带她走。

罗湖生又笑了,放心了,姐,等着你呢。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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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日子过的真快,在宁宁的照顾下,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平平淡淡的,像头猪一样的养着身体。已经是秋末冬初,陈阳到南方也快两个月了。想起他,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难受,一刻都坐不住了,想着腿立马就好了,可以去找他。
可是看着宁宁,我总是想,是不是应该把陈阳让给她?可是,陈阳像一个禁区一样,我们两个都不敢轻易地谈及。

和宁宁无聊的时候,就会谈起在学校读书的情景,回忆一个寝室的姐妹。从老大说到老八,一个个的,仿佛在眼前一样。说起毕业的那天,毕业典礼之后,一块去ZZ最好的迪厅疯狂。几个小丫头,第一次打扮得那样炫,走到哪里都是回头率一片。疯了一个晚上,我记得我是喝了4瓶蓝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早上5点多。好几个都醉了也吐了。我给bb打电话,让他在学校门口接我。看到我的样子,他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

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宁宁问到,你刚说出来,你家bb气的差点吐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记得了。

你说,靠,没有音乐了还怎么和你跳舞?宁宁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

在彼此的笑声里,突然就想起了那些青葱岁月,莫名的想流泪。

宁宁收住了笑容,桑桑,告诉我,你有多爱陈阳?

这一个月里,第一次谈到陈阳,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说实话,宁宁看着我,我们不要虚伪。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很爱。

可以永不背弃?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如果他还爱我,我可以。

宁宁用手揉着我的头发,傻子,他怎么会不爱你?你们走的那天,我打了你。你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有多心痛。就是那个眼神,让我快疯了。他从来没有那样心疼得看过我。他爱你。

傻子?想起来陈阳也是这么叫我的,心里立刻又难过了,我用手握着宁宁的手,老大,你对桑桑这么好,我们不要再为了一个陈阳闹矛盾了。我不要他,长的还没有罗湖生帅。

宁宁笑了,你就是那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爱和恨都写在了脸上。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

我嘿嘿的笑了。

别笑,我是说真的,去找陈阳吧,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好好的爱他。

我愣了,老大,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桑桑,宁宁严肃地看着我,今天晚上是我和河马的最后一次谈话,成功不成功就在一念之间。他说要给我两条路让我选择。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等一个星期后,你出院,我还可以来接你。

我紧紧地握住了宁宁的手,老大,你不会出意外的,不会。

宁宁深深的吸了口气,但愿吧。

那个晚上,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心里隐隐的,不安。我真的想逃出去,我怕宁宁受到伤害。就算宁宁分析得那么合理,可是河马那种人,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终于忍不住了。换好衣服,我偷偷从病房里出来。腿虽然走不快,碰到伤口还会隐隐的痛,别的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了。我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向外走。顺利的到了电梯上,心里暗暗得意着自己的聪明。一楼,电梯门开了,我跨了出去。正当我庆祝成功的时候,对面过来一个人。我只瞟了一眼,就吓得背过了身去。天呢,怎么会是眼镜啊?太恐怖了。可是不幸依然发生了,眼镜走到了我的面前,桑桑,你怎么在这里?

我下去吃点东西。

不会吧?你看看几点了?11点多了。回去回去。你姐今天走的时候还嘱咐我看着你点。我想你这么个小丫头还会翻天?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我求饶的看着他,大夫,求求你了,我出去一会。

不行!你出事了怎么办?回去回去。

眼镜根本不给我辩白的机会,几乎是押解着把我送到了楼上。还特意的去给护士台打了个招呼,这丫头,看紧点。我不服气的躺在床上,怎么出去都这么难啊?我又不是犯罪分子,用得着这么看着吗?

出去是没有希望了。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折腾的我坐卧不安。

我看到了大学的校园,乱哄哄的,很多人都在走。我刚起床,蓬头垢面的去赶第一节的课。心里还念叨着,老头子,千万别点名,千万别点名。可是转了一个弯,却突然找不到上课的教室了。校园里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我站在那里,心里发慌。拼命的找,拼命的找,怎么还是找不到啊?

正着急呢,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桑桑。我回过头,是宁宁。

老四,等着照毕业照呢,你怎么不去啊?

我拍了拍脑袋,可不是呢,忘了忘了,毕业了。

跟着宁宁,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才到了照相的地方。大家都在等着呢,从老二到老八,都是很着急的样子。我陪着罪,笑嘻嘻的站到她们中间。宁宁站在了我的旁边。

照了,照了。摄影师说着,看镜头,看镜头!咔嚓咔嚓的照个不停。我咧着嘴巴一个劲的傻笑,笑的脸都痛了。

照片出来了,大家都过去看。我拼命的抢了一张。照得不错嘛,我高兴的使劲看。却突然发现没有宁宁。我急了,明明刚才她还在我身边呢!

宁宁!宁宁!我大声地叫着,宁宁!宁宁!

老六走了过来,吵什么吵,她今天就没有照!

心里像被什么碰了一样抖了一下,骗人,她在我旁边呢!

怎么会没有宁宁呢?怎么没有呢?怎么哪里都没有呢?我急得的要哭了。我在校园里面穿梭,见到同学就问,看到宁宁了没有?看到没有?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桑桑,你没事吧?突然耳边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一场梦!全身已经湿透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晃动着的是眼镜模糊的脸。

你怎么一直叫你姐的名字?眼镜问道,8点了,护士该来给你换药了。

突然想哭,我一把拉住了眼镜的手,大夫,宁宁她不会有事吧?是不是?不会吧?

眼镜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她没事,你有事。

我固执的不放手,我说,大夫,你说宁宁没事,宁宁没事。

眼镜看我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好哄孩子一样的说,没事,没事,宁宁没事。

我放开了手。看着窗外,一轮红日刚刚升起,夺目美丽。是一个充满朝气的清晨。可是,宁宁,昨天晚上你顺利吗?


等待宁宁的日子里,是我24年来最难熬的日子。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挂念着她的安危。时间简直是以千分之一秒计算的,慢的几乎不能再慢。在病床上躺着,会突然的想坐起来。吃饭的时候,会突然的想流泪。原来,宁宁在我的生命里那么重要。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晚上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想着的,都是那天她为我下跪的镜头。桑桑,你是什么东西,值得一个人为你这样?

在第三天的中午,我再也忍不住了,给宁宁打了个电话。如想象中的一样,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例行公事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我知道,这就是宁宁的性格,她不愿意连累任何人。不行,我一定要走,一定要让眼镜放行!

眼镜来巡房了,我使劲盯着他看,看得他莫名其妙。

桑桑,今天我是不是特帅啊?

什么叫今天特帅,是从来就这么帅。

眼镜高兴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告诉你,你姐走的时候可是交待了,不会让你出去。

切,这么听我姐的话,是不是看上我姐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啦,醋了?

我才不醋呢。大夫啊,咱商量商量,你答应我出去买点零食,我帮你追我姐。

眼镜的小眼睛一下在更小了,眯的几乎看不到了,桑桑,你说的是真的?

有戏。我心里暗喜了一下,那还用说?你去问问,桑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真的也不行!眼镜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丫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看着眼镜要出病房了,我急了,一把拉住了他,大夫,你就让我出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这可是特护,比外面舒服多了。呆着呆着。

我站在了门口,堵住了眼镜的去路,大夫,求求你了,让我出去一下下。就一下。

眼镜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听医生的话?现在你的腿正在康复阶段,不能出去。出去有个意外,残废了你怎么办?

我也生气了,大夫,我还给你说了,我今天就是tmd残废了,我也要出去!

你怎么骂人呢?眼镜更生气了,你说宁宁那么懂事的姑娘,怎么有这么个妹妹?

好久没有骂人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指着眼镜,你今天让不让我出去,我tmd就是要出去。

说完,我转过身就走。眼镜一把拉住了我,你过来!

我不过来!

你过来!

我不过来!

我和眼镜像拔河一样在走廊上拉拉扯扯,不一会就有别的病房的人出来看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破医生吗?

你们看看,医生打人了,打人了。

眼镜气愤地盯着我,你不要血口喷人。

只要你放我走,我就不会喊了。

不放!不放!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不知道出不出人命,但是我知道我放你出去,是不负责任!护士,快,拉住她,疯了她,丫头!

几个护士走了过来,拼命的拉住了我。我像头疯了的野兽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是,她们人太多了,我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我真急了,吼着,再不放手,我就要咬了啊!咬了啊!

正在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咬啊,有本事过来咬我!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陪了我整整四年。宁宁,是宁宁!

我回过了头,看到了宁宁,还是那么美丽高贵,她望着我,眼睛里充溢着满满的怜惜。

泪水不知道怎么就滑落了满脸,挡都挡不住,我看着宁宁,哽咽着说,老大,你真狠!3天没有一点消息。

好了好了,不要给我丢人了。回病房。

护士们放开了手,我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不会是真的吧?

我张开口,使劲的咬了一口胳膊。真疼!

宁宁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猪,怎么了你?

我嘿嘿的笑了,我看看是不是做梦。

在病房里,宁宁把一大堆零食放在桌子上。都是我爱吃的,虾条、薯片、妙脆角、话梅、巧克力.....我看的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宁宁亲两口。打开一袋,嘎巴嘎巴的吃着,舒服!

眼镜讨好的看着宁宁,宁宁,你这妹妹可真不好管,费了好大力气呢。

我冲着眼镜作了个鄙视的手形,心里暗暗的骂着,怎么这些男人见了美女就都这样呢?

宁宁瞪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笑着对眼镜说,让您费心了。

没事,没事,下次你有事了,还让我看她。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记住了,我一个星期就出院了,你没机会了。

眼镜也喊了一声,记住了,不是一个星期,最少还要7天。

宁宁笑了,我也笑了。

眼镜出去了,关上门,宁宁坐在了我的床边,恨恨的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委屈的说,人家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啊,所以就担心你。

什么梦?

我把梦告诉了宁宁。宁宁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靠,还大学生呢?信这个。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哲我都是抄过关的。

安静了一会,我忍不住了,老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河马现在是坐卧不安呢,快查他的帐了。所以对我的事情没有你那么上心了。现在他连见个人都很小心。他给了我两条路选,一条是给他生下孩子,他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出国,但是孩子必须与他联系。另一条是,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会给我钱,给我自由,不再纠缠。

河马怎么这次有人性了?

每个人都会有一点善良,桑桑。宁宁长出了一口气,你猜猜我选择了那一条?

还有说,第二条,你现在又不缺钱。

不对。

我瞪大了眼睛,老大,不要告诉我,你又一次选择了钱!

宁宁笑了,靠,我在你心里真的就成这个样子了?我选择了第三条路。

什么路?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不要他一分钱,而且,用我自己的钱出国,和他之间永不纠缠。

他同意了吗?

他为什么不同意?

我看着宁宁,真是个过于聪明的女人。她的智慧,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剩下的几天,我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呆着,无忧无虑的像头幸福过剩的小猪。这样的结局,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潜意识里,我又感到这样的幸福来的太轻易了,不那么可靠。隐隐的感到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宁宁也不经常的陪我,忙着把跑车和房子转手。丫头洋洋得意的看着我,老四,又是一笔收入啊。

看着她鄙视我的眼神,恨的我牙根发痒。

房子和车子短短的时间都有了买主,讲好房子在宁宁出国前交付,而车子却干脆的成交了。看着宁宁这么利索的办事,我奇怪的问,老大,你这么急干吗?

猪!当然要这么快。这些东西都不踏实,只有拿在自己手里的钞票才真正是自己的。反正又带不走,早点处理了早点放心。再说,还急着办签证呢。

我竖起了大拇指,高,我佩服!去哪个国家?加拿大,美国,英国,法国,罗马尼亚?

怎么一张口就是这几个国家?我哪个都不去,我去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鄙视你,买什么关子啊?哪里?

丹麦。

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怎么去那里?

那里有什么不好?宁宁的神情庄重了起来,那是我小时候一直想去的地方,我想让我的孩子成长在一个盛产童话的地方。不要像他的妈妈和桑桑姨一样,看到这么多的灰暗和悲伤。

心里又涩涩的,签证好办吗?

你有钱吗?有钱就好办。

要多久?

两个星期左右吧。

那么快?

宁宁拍了拍我的头,你以为是四五十年代啊?算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呆一个多星期。

终于在这天,我光荣出院了。宁宁打了一辆车来接我。坐上了车,我们向送到医院外面的眼镜挥手。

眼镜走过来,趴在车窗,看着宁宁说,我喜欢你,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

宁宁优雅的笑了,谢谢,我也希望。

我向眼镜挥了挥手,喊了一句,我可不希望再见到你!

车子开动了,我笑着看着宁宁,老大,你又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男人。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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