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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二奶的自白:越做越爱》ZT(虽然很长,但是超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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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猪哼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傻妞 没人看的
我用丘比特爱情之箭追呀追 你穿防弹背心 飞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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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宁宁家又修养了一个星期,腿差不多康复了,走路和常人一样,就是不能跑步,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宁宁用手点着我的脑门说,老四,幸好你没残废。我也笑了,老大,我就是富大命大,没办法。宁宁去丹麦的签证也办好了。万事俱备,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发展。
办好签证的第二天,宁宁有些心神不宁。我问她,老大,怎么啦?

河马说了,走之前去告个别,好歹他也是孩子的爸爸。

我吃惊的望着宁宁,他害你害的还不够吗?不要去了。

宁宁看着我,其实,无论他的人品如何,是否伤害过我,但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

看来宁宁是决定了,我无奈的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宁宁笑了,你去凑什么热闹?怕你添乱。在家好好的等我。

我点点头,好,你去吧,中午我做饭等你回来。

宁宁拍拍我的脑袋,我一会就回来。

宁宁这一会儿,也太长了。中午过去了,饭都凉了,也没见宁宁的影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急忙挂了个电话。

老大,没事吧。

我没事,正在路上。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啊。

宁宁回来后,表情有点怪,她把门关好之后,说了一句话,河马被带走了。

带走?

就是被抓了。宁宁叹了口气,我去的时候,公司门口停了好多车,税务工商,还有警车。没敢进去,就在旁边等。好长时间,才见人出来。河马被几个警察带着,进了警车。

不会吧?这么严重?他为什么不走?

也许是没有走成,也许是正要走,也许是欲望还没有满足吧。

那会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偷税漏税就够拘捕了,更何况,河马的集团可能有一点涉黑性质。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宁宁,不会吧?

我早就怀疑了。最简单的来说,用打手对付一个女人,限制她的自由,对于正常的富商来说,不太可能。你记不记得,他说过自己是流氓?而且他做生意也非常霸道,很少有人敢惹。不过这也是我自己分析的。

但愿不是吧,我说。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非常恨他吗?

我也搞不清楚,恨归恨,毕竟在一起也一年多了。

宁宁又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搞不清楚,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感。最起码,我还用河马的钱做了点好事,也算间接的为他积了点德。

好事?我疑惑的望着宁宁,什么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宁宁好像意识到说错了什么一样,用手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口,我说我做了好事了吗?不记得了。

我心里有点郁闷,真是的,宁宁肯定有什么瞒着我。

后天就要走了,我对宁宁真的有点舍不得。宁宁笑着说,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生死离别。再说,还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我闷闷不乐地说,我宁愿把陈阳给你,也不愿意你走。

宁宁拍了我一下,好了好了,下午去和姐姐去看看肚子里面的宝宝,再去买几件漂亮衣服,好歹也是去别的国家,总不能丢咱中国人的脸吧。

得了吧你,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我笑着说,记得,你还欠我一套衣服呢。

宁宁也笑了,猪,你还记得呢。

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笑着去了医院,检查了一下,宝宝很健康。宁宁抿着嘴微笑,我郁闷了,怎么这人还没做妈妈呢,就这么有母性?去正宏买衣服,挑挑选选的磨蹭到了晚上。这次不错,终于搞了几件衣服。看着我前后左右的照来照去,宁宁骂了句,靠,给你买还是给我买啊?快参谋一下呗。

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整个街道上都是妖娆的灯光,比白天的ZZ要美丽好多。晚上的城市,多了一份妩媚和暧昧的味道。人流穿梭不停着,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表情,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脚步都匆匆忙忙的。提着一大包衣服站在天桥上,俯视着ZZ,我突然有点感叹了,宁宁,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和故事?

夜风吹过来,已经很凉了,宁宁的长发在风中优雅的飘着,很美。她悠悠的说,你说呢?我其实是一个宿命感很强的人。也许,当结束一个故事的时候,其实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我点点头,老大,我也相信宿命,像安小冉的那个贪官,像不可一世的河马,终归是符合了善恶的轮回。

提到河马,宁宁又笑了一下,笑的有点苦涩,她用手指了指来来往往的人群,桑桑,你看,为了一个贪官,安小冉付出了疯的代价,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你为了逃脱河马,差点失去一条腿。对我们来说,是太轰轰烈烈了,也太痛苦了。可是,对这么多人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爱着的依然爱着,恨着的依然恨着,热恋着的依然热恋,失恋着的依然失恋,怕老婆的依然怕着,当第三者的依然当着。没有什么改变。

听着宁宁的感叹,我有点似懂非懂,我摇了摇头。

宁宁转过了脸,桑桑,在我们骂着河马、贪官的同时,很多人也在骂着我们。我们终归是被人所不齿的。其实,也不必太在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自己觉得不快乐,就换另一种方式,无愧于自己就好。没有人可以做得到完美。

我点了点头,老大,我知道了。

宁宁笑着拧了一下我的脸,猪,你知道什么啊?其实,快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ZZ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就像老八说的一样。

我也笑了,老大,你都把我深沉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挺想老八和姐妹们呢。

好了好了,不伤感了,回去吧,明天我们去一下我们学校,去一下那些学生时代经常去的地方,逛一下,我就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嘻嘻的笑了,老大,我也正是这么想呢。

从天桥下来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属于自己的空气。

晚上,帮着宁宁收拾着东西,很多都不要了,看着最后收拾好的一个旅游包,宁宁笑了,桑桑,转了一圈才回到原点,原来很多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我说,老大,好歹你还哄骗了那么多钱呢。

丫头说话这么难听,怎么叫哄骗,那叫赚。

我也笑了,老大,在丹麦,你可注意点,这么貌美如花,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做孩子的爸爸呢。

宁宁大笑,这话我爱听,爱听。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宁宁的腿又压在了我的腿上。我费力的把腿抽了出来,老大,你烦死人了。

宁宁睁开睡眼,醒了,做早餐去。

我恨恨的说,怎么和在学校一个口气啊?年龄小就这么受欺负啊。

别废话了,快去做。吃完了去逛街。宁宁翻了个身,记住了,做好了叫我起床吃饭。

我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啊,我就被你再蹂躏一天吧。

那天整整逛了一天的街。先到了我们的学校,两年了,学校还是那个样子,美丽整洁。很多小师弟小师妹雀跃着从身边过去,无忧无虑的样子,像极了两年前的我们。巧的是,还遇到了曾经教过我们的一位教授。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看到宁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宁宁当年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和教授亲热的拉了会家常,告别的时候,老人家拍了拍我们的肩膀,都长大了,也都成材了,我们做老师的欣慰啊。我心里堵的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了看宁宁,她眼圈竟然红了。走出校园的时候,我们回过了头,初冬的太阳感冒了一样无精打采的挂着,高大的梧桐树在正在凋落着最后几片发黄的树叶。

后来我们去了光彩市场。那个地方,东西非常的便宜,一件要价100多的衣服,往往30多块就可以拎走。学生时代往往都是清贫的,一堆小丫头,总喜欢来这里逛街。叽叽喳喳的,讨价还价,你来我往,喜欢的东西买到了,还可以节省不少money。一般买完东西后,就开始去吃小吃,记忆最深刻的是那种五颜六色的水果味的爆米花,每个人一袋,孩子似的开心。当然,高兴的时候,还会拍拍大头贴,互相吹捧着,特自恋。今天和宁宁再来这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心情和过去是完全不同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失去了一定要拼命再去寻找。在大头贴前,和宁宁像过去一样的合影。一个一个的姿势,一个一个的表情,吐着舌头的,眨巴着眼睛的,做着鬼脸的,照着照着,眼泪突然想流下来,这样的日子再也再也不会有了。宁宁的离开,带走了我一半学生时代的记忆。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街灯亮了,宁宁望着我,还去哪里,猪?

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回去吧,你明天下午的飞机,好好休息休息。

怕什么?宁宁笑了,我舍不得走呢,要不,咱们去避风塘好了,那里可是我们学生时代休闲娱乐经常去的地方哦。

我点了点头,好,两年没有去过了,再去瞧瞧。

想起避风塘就想起了bb,刚恋爱的时候,舍不得分开,又没有太多的钱去高雅的地方happy,所以经常来的地方就是避风塘,可以消磨一个晚上。那里整洁干净宽敞,礼貌的服务生,幽雅的音乐,清一色年轻的孩子们,最开心的是,每个人十几块钱就可以随便的喝饮料。经常和bb坐着,一杯一杯的橙汁,可乐,雪碧,冰咖,奶茶,bb还一个劲的说,要是都和我们两个一样,老板早就停业了。凌晨的时候,总会在bb的怀抱中熟睡,每次醒来都会看到他心疼的目光。当然从这里回去的直接后果是,回到寝室倒头就睡,逃课逃课逃课。

走进避风塘的一刹那,记忆好象又回到了那个纯真年代。宁宁的目光长久的注视着靠窗户的座位,许久幽幽的说了一句,那是我和陈阳坐过的位子。

我的心,轻轻的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了两杯奶茶两杯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问宁宁,老大,不走可以吗?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

宁宁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猪,这是命中注定的。只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才会开始我全新的生活。

你真的那么喜欢丹麦?

是的,喜欢。很小的时候,听童话《海的女儿》,当时我就想,有一天一定要去看看美丽的小人鱼。

我喝了一口咖啡,老大,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童话,过于的凄凉了,更可气的是,小人鱼为王子付出了那么多甚至生命的代价,王子还不知道。

宁宁看着我,猪,这才是这个故事最动人的地方。当你真正的爱上了,你就不会去计较付出和回报的比例。大四那年,我第一次遇到陈阳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的王子,你为了他可以做一切事情,一切。

我看着宁宁,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坦诚的谈起陈阳,我问,你还爱他吗?

你说呢?

我叹了一口气,宁宁,其实你可以不必走,去找他,重新开始。

那你怎么办?

我这么貌美如花,聪明可爱的美女,当然不愁嫁了。

得了吧丫头,宁宁忍不住揉了揉我的脑袋,别装了,你也一样爱着陈阳。过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更何况我现在有着孩子。我一样的爱着这个孩子。

气氛一下子有些低沉,我赶快换了个话题,宁宁,咱们骚扰骚扰一下姐妹们吧,看她们在做些什么。以后你再打电话,可就是国际了。

这主意不错!宁宁一下子来了精神。

两个女人,突然像个搞恶作剧的小孩,在晚上11点钟的时候,开始给姐妹们打电话。一个一个的接通,当听到我们在避风塘的时候,老五狂叫了一声,多替我喝几杯啊!打给老八的时候,老八的声音里面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姐姐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我刚喝的奶茶差点吐出来,靠,你怎么这么早?

老八的声音还是那样兴奋,因为我爱他啊,我知道你们来不了,请祝福我吧。

祝福你,老八。我和宁宁争着送祝福。

宁宁,老八的声音突然庄重了起来,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

还没等老八说完,宁宁接茬了,应该的应该的,太晚了,早点睡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宁宁,怎么回事啊?我还没说完呢。

宁宁突然隔着桌子握住了我的手,桑桑,答应我,找到陈阳,开始新的生活,象老八一样,要幸福。

我感到宁宁的手有一点点颤抖,我问,你这是在和我告别吗?

宁宁点了点头,还有,桑桑,那天在车站,我不该那么冲动,打了你,而且,毁了你的幸福,原谅我。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宁宁,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宁宁微笑了,桑桑,真的很高兴能够和你成为这么好的姐妹。也许,人是有前生的,前生我肯定抢了你爱的男人,所以今生来还。

我突然感到眼睛里面涩涩的,太不习惯这种煽情场面了,我说,都怎么了这是,搞的都不象是我们了。喝杯啤酒吧,开心一点。

宁宁放开了手,用手抚摩了一下肚子,宝宝,你桑桑姨要把你从小培养成酒鬼呢。

我大笑,知道你现在不会喝的,还用宝宝做借口。

端起咖啡轻轻的碰了一下,我和宁宁都笑了。

宁宁看了一下时间,真快,都2点了,我们走。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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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冬天午夜的街道上,出租车少的可怜,偶尔过来的,都已经有了客人。我和宁宁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说笑着,注意着身边过往的车辆,准备打车。不知不觉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更加冷清了。当路过一个小胡同时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女孩子的声音,声音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却要拼命叫出来的那种,隐隐的,却听不清楚。我问宁宁,老大,你听!
宁宁停下来听了一下,老四,怎么了,没声音啊。

我说,你再听,很微弱的,一点点。

宁宁摇了摇头,听不到,你是不是有幻觉啊?

我再仔细的听了一下,果然没有声音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听错了吧。

和宁宁转过身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听到一声微弱的女声。虽然微弱,但是在黑夜里却异常清晰。我猛的转过了身子,老大,没错,我过去看看。

宁宁伸手想拦住我,我已经向胡同跑了过去。

胡同很黑,街道上的灯光几乎没有关照到这里。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一个男人用手拼命的捂着女人的嘴巴控制着女人,另一个男人试图褪去女人身上的衣物。女人在拼命的挣扎,但在两个男人的面前,就象一只猎人手里的猎物!

热血突然涌了上来,烧的我全身发痛,什么东西!遇到我桑桑,怎么着,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tmd给我住手!

男人哆嗦了一下,停止了动作,当看到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小女人的时候,突然笑了。其中一个高点的狞笑着向我走来,丫头片子,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看不惯。没让我遇上就算了,遇上你们就倒霉了。

口气不小,是不是在少林寺练过?

别tmd罗嗦,放她走!

我不放,高个子一步步的向我逼近,我不但不放,我还要你陪着!

这个梦做的不错,我笑了,你过来,有种你们都过来!真tmd鄙视你们!

我的话激怒了两个男人,矮个子男人也向我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说,靠,今天还真遇到雷锋了。我就要看看你多有本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我象头疯了的小兽一样反击着,边胡乱的挥动着胳膊边骂,你们算什么东西?河马我都不怕,我怕你们!

我尽量的提高着声音,想尽量让街道上可能经过的人听到,突然看到那个女孩子被吓傻了一样的呆在那里,我心里那个气啊。

你怎么不知道跑?你快跑啊!我大声的喊着。

女孩惊醒了一样,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服拔腿就跑,刚到胡同口,就被高个子拦住了,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我恨恨的骂,你tmd怎么那么笨?你不会大声地喊啊?

还没骂完,我突然头重脚轻了一下,被矮个子男人推倒在地上。

女孩边被高个子男人拖着,边大声地喊着救命。男人狠狠的一个耳光盖过去,你再嚎我打死你!

我坐在地上,看着矮个子狰狞着向我扑了过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他撕扯我衣服的一刹那,我想起了宁宁。宁宁,你千万千万不要来。千万千万。

就在这时,胡同口响起了宁宁的声音。清脆柔美,没有一点惊慌。

你们放开她们。

怎么又来了一个?矮个子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也想过来陪大爷啊?

宁宁笑了,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犯罪!强奸!得不偿失啊。放开我的朋友,我给钱。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找?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两个人似乎被触动了,互相望了一眼。高个子问,你给多少?

你说多少?

5万!

太黑了吧?我身上只有3万。怎么样?

两个人又对望了一下,高个子又说话了,你骗我们怎么办?

很好办,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像电视剧里面黑社会通常用的口气。我憋足了劲喊,靠,就是把钱喂乌龟了,也不能给这种东西!

闭嘴!矮个子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小婊子再咋呼我抽死你!

我和那个女孩被两个人带到了胡同口。路灯下,我看到了宁宁。宁宁静静的站在那里,当看到我完好无损的时候,她好象放下心一样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宁宁,把手里的包拉练拉开,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钱,放在了地上。

这是一万,先放一个。

我看了女孩一眼,说,先让她走。

高个子带着女孩来到宁宁面前,刚刚拿起了钱的时候,我听到了警笛急促的声音!

是的,是警笛!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宁宁一直在拖着,就是在等警察!

高个子声音突然变了,你tmd报警了?

报了,我就是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看到了警车。宁宁轻蔑的看了高个子一眼,你tmd是不是怕了?

婊子!男人抬手狠狠地打了宁宁一耳光,又向宁宁肚子上踢了一脚,宁宁倒在了地上。高个子回头招了一下手,快跑!

矮个子忙不迭的放开了我,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

而同时,倒在地上的宁宁也抱住了高个子的腿!

灯光下,我看到了宁宁痛苦的表情,看到了宁宁的身体下面,鲜血象自来水一样的流淌!流淌的那么快,那么急,很快就一片一片的,象要把宁宁淹没!

我突然怕了,我喊着,宁宁,血,血!

宁宁的手终于越来越无力,那个女孩子大哭着跑了过去,象宁宁一样,抱住了高个子的腿!

宁宁的手,终于放开了,她倒了下去。

警察来了。

歹徒被制服了。

我想赶快跑到宁宁的身边,双腿却怎么都不听话,脚下软绵绵的,根本挪不动脚步。女孩子走了过来,扶着我向宁宁走了过去。

那么近的距离,我却感到走了一个世纪。我在宁宁的身边停下,弯下腰,轻轻的抱起宁宁,怕弄痛她。宁宁温柔的笑着,很小的声音说着,桑桑,并不是你一个人很勇敢,我也可以。

眼泪突然汹涌而出,怎么都控制不了,象雨水一样的滴落到宁宁脸上,我哽咽着说,宁宁,你一定要挺住,挺住!

我感到自己疯了,我脱下风衣,试图用风衣挡住流动的鲜血,可是风衣马上就被血浸透了。我转过脸,大声的叫着,救护车呢?救护车呢?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同志,不要这么激动,马上过来!

我放下宁宁,恶狠很的盯着他,如果是你姐姐这样,你会不会不激动?会不会?

我冲到警车旁边,两个歹徒被两个警察押着,正要带上警车,我扬起手,想都没想,就向两个歹徒盖了过去。**,我tmd打死你!我抽死你!把宁宁还给我!我恨死你们了!我恨你们!把宁宁还给我,把宝宝还给我.....

我是疯了,我真的疯了!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我自己!如果我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杀了!

直到一个警察死死的抱住了我,我才有了点理智。警察一遍一遍地说着,你要冷静,冷静。

救护车到了,宁宁被抬了进去。我傻了一样的抱着她,用手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

宁宁,宁宁,我不停的叫她的名字,我怕她睡过去,真怕。

桑桑,我没事,宁宁的声音那么小,那么微弱,你不是希望我留下来嘛,我,我明天是走不了了。

泪水像泛滥的海水,怎么都收不回来,我颤抖着说,老大,不要说话,好不好?保留一点力气,好不好?

宁宁又一次温柔的笑了,桑桑,我怕我会醒不过来, 你答应我,一定,一定要幸福,象老八一样幸福。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了,老大,求你,别说话了,好不好,好不好?

宁宁终于一点点的安静下来,救护车的声音在冬夜里尖叫着,凄凉而刺耳。突然感到宁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心猛的一沉,我哭着大喊,大夫,大夫,求求你,快点,快点!

我求求你!

我等在急救室的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手心里面紧张的都是汗水。天空一点点由墨黑转为蓝白,手术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我不知道那扇门打开的话,会带给我什么样的结局。我不停的在心里面骂着自己,桑桑,你真tmd笨!你怎么不动动脑子!如果宁宁有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你!你就是个白痴,是猪!

突然感到自己的软弱,无法面对那扇门打开后的结局。我真的无法承受了,真的。我拿起电话,颤抖着拨响了罗湖生的电话,弟,马上过来,马上!

罗湖生的到来,让我稍微有一点的安心。

姐,不要这么自责,宁宁不会有事的,不会。罗湖生试图安慰我,一遍遍地说着,宁宁肯定不会有事的。

我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大早上被我吵醒的男人,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弟,我真的恨自己,如果我不那么冲动,宁宁就不会这样了。

罗湖生走过来,用手拍了拍我,姐,你不要这样,别哭了,没事。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我和罗湖生急忙走了过去。

大人脱离了危险,孩子没有保住。医生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找不出多余的表情。

这一句就够了,这一句对我来说,已经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我看到宁宁苍白着脸在向我微笑,我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宁宁。

我说过,我没事的,哭什么哭,傻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时时刻刻的守在宁宁身边,不离开半步。失而复得,这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宁宁一点点的康复着,看着我诚惶诚恐的样子,总忍不住笑我,猪,欠我这个人情可是太大了,怎么还吧?

我讨好的看着她,你说怎么还就怎么还,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宁宁笑了,你啊,就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好了。

我知道宁宁是在开玩笑,可是,如果这样能真的和宁宁在一起,我愿意。

罗湖生也经常来看望宁宁,很绅士的,每次都带着花来,搞得宁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这是干什么啊,照顾小冉去吧。

我笑着说,好歹咱也作了回英雄。

更可气的是那个医生眼镜,竟然毫无人道主义精神,点着我的脑门说,桑桑,你不是说不再见了吗?

突然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大夫,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啊?

眼镜的小眼睛眯得像一条线,我怎么说话了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姐了,这是上帝给我的机会哦。

看着他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在宁宁面前公仆似的忙来忙去,我郁闷的想跳楼。

每天晚上都守在宁宁的床头,看着她睡去,只有她睡了,我才会安心一点。可是更多次半夜醒来的时候,总会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件衣服。终于有一次,宁宁给我披衣服的时候,我醒来了。

我看着宁宁,老大,我害的你没有了宝宝,你不恨我?

宁宁笑了,桑桑,你让我怎么恨你?让你不要冲过去,还是让你赔我一个孩子?

我,我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

其实,很多事情换一种方式,会解决得更好,桑桑,不要总是任性的像个孩子。

看着宁宁坦白的眼睛,我深深的点了点头,我会改的,老大。

宁宁又一次笑了,我可不敢奢望你会改,不过倒是奢望你不要像守着一个要死的人一样守着我,真不知道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我每天晚上行动不便的给你披衣服,我容易吗我?

嫌弃我了,是不是?

就是嫌弃了,怎么着吧?你要有眼镜的一半细心就好了。

我郁闷的嘟囔着,怕不是要让那个家伙做我姐夫吧。

宁宁使劲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什么呢你?爱上了陈阳以后,我的感情就残废了。他使我失去了爱的能力。

突然想起了陈阳,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终于在宁宁的轰炸下,在眼镜不耐烦地催促下,在罗湖生的关心下,我回了宁宁的家。有那么多人关心着宁宁,我也可以小小的休息一下下。

到了公寓,我一头栽倒在宁宁的床上,想把三四天来的睡眠补过来。真好,没有人打扰,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3点。醒了之后,我立马起床,到市场上买了一只乌鸡,准备给宁宁煲汤。自从照顾过安小冉之后,我煲汤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宁宁还没有喝过我煲的汤呢。把佐料放好之后,不一会,房间里面就开始弥漫着诱人的香味。我想着宁宁喝汤时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地想笑了。

汤在煲着,我无聊的翻着宁宁书架上的书,信手抽出一本《张爱玲文集》。我知道宁宁最喜欢的作家莫过于张爱玲了,她当年在在学校作文学社社长的时候,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沾了张才女的光。我一边翻书一边想着鸡汤,突然,一张信纸飘到了地上。我捡了起来,纸张的质量不是很好,皱巴巴的样子。我瞄了一眼,准备重新夹进去,可是突然被一个维族的名字吸引,阿依古丽!

这丫头啥时候和少数民族有关系了?

强烈的好奇心使我看了下去,这个叫阿依古丽的写到,谢谢宁宁阿姨,王恬老师说,没有宁宁阿姨的话,就没有古丽。我一定要好好学习,锻炼身体,有一天去ZZ看阿姨。信不长,就这么几句话,孩子的笔迹,非常的稚嫩。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这个宁宁,到底瞒着我什么啊?还有这个老八,你好好的让你的学生写什么信呢?有时间一定要问问。

不想了,不想了,汤应该差不多了。我把信纸又夹到书里面,准备把汤盛起来。

刚把汤盛好,我听到了敲门声。这是谁啊?这么不是时候。

我不耐烦地把门打开,看到面前的来客的时候,我呆住了,感到头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突然有些迟钝。

突然想起了安小冉的那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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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检察人员!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英气逼人的站在那里,目光敏锐而犀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女人开口了,这是宁宁的住所吗?
我迷茫的点点头。
你是宁宁?
我迷茫的摇了摇头。
在何氏集团偷税漏税以及涉黑一案中,宁宁涉嫌做假账,现予以批捕,请配合检察机关工作!
我更加迷茫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要有证据的!
同志,男人开口了,当然是有证据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告诉我们宁宁在哪里?
我突然清醒了,我几乎神经质一样的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是批捕令!男人亮出了一个证件,同志,你应该知道包庇的性质!她目前只是嫌疑人,提起公诉后,法庭上会给她一个公正的判决。
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最怕的终于来了。我一直隐隐的不安,终于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控制不住的喊道,这是诬蔑!是不是那个姓何的说的?这是诬蔑!
请你冷静一点!女人说话了,法律重视的是证据,宁宁是其中几笔假账的直接负责人,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你们找的那个宁宁,我不知道在哪里。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这是包庇!换句话说,你这样做根本帮不了她,同时也害了你自己!
我看着这个说话的男人,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似乎要把我的心脏刺透。我试图勇敢的和他面对,可是慢慢的,我竟然有点害怕。在他的目光里,我一点点地卑微了下去,我颤抖着问,如果你们说的这个人,她为了救别人受重伤了呢?
两个人似乎愣了一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女人把语气放的温柔了一点,如果是这样,要先批捕,批捕后保外就医或者监视居住。
我痛苦的摇了摇头,如果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你们还要把她带走?她是为了救别人成重伤的。即使是法律,也要有人情,是不是?
女人看着我,语气虽然柔和却不容置疑,这是法定的程序,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这种情况,可以在病好之前,监视居住。
那么病好了呢?一定要抓她吗?
男人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同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带我们去见她,这是在帮助她,也是帮助你自己。



在警车上,我看着这两个威严的检察官,心里一点点地冰凉。煲好的鸡汤还在手里,我不知道,如果宁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会不会喝下去。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宁宁已经在丹麦那个美丽的国度,怎么可能躺在医院里,又怎么可能会被批捕?
这是天意吗?宁宁,我怎样才能够帮你!
突然我想到了,不是电视剧里面经常有那种顶罪的情节吗?我为什么不能?我就说我是宁宁,他们还能怎么着?
想到这里,我喊了一声,停车。
两个人奇怪的对望了一眼,把车子靠着路边停下,怎么啦你?
我看着他们,坚定地说,我就是宁宁。
你就是?女人不相信的摇摇头,不像。拿出你身份证。
我没有。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才说?
我刚才害怕,现在知道是过不去了,才说的。
哈哈,男人竟然笑了,同志,你也太天真了,我们有宁宁的资料,照片。我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做的是哪几笔假账?是怎么做的?金额多少?
我看着男人,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尽快带我们去找宁宁,这是你唯一可以走的路。
眼泪突然想流下来,我发现我所谓的勇敢在这样的场合竟然没有一点作用。他们根本不给你勇敢的机会。
车子继续平稳的开着,距离医院越来越近。我感到心里那么难受,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根本透不过气来。我不能想象宁宁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穿着制服的检察官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能想象那么多人看到这一幕的样子!即使再聪慧坚强的女子,也无法接受啊!
车子终于在医院门口停好,看着他们要打开车门出去,我木然的跟了出去。
在哪个病房?女人问道。
我手里保温瓶里的鸡汤还热着,我似乎还能闻得到它散发出来的香气。北方冬天下午4点的天空,阴暗,沉闷,了无生机,寒风呼呼的吹着,有点透彻心扉的感觉。我捧着保温瓶,呆呆的站在医院的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许多人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这样3个人,是过于奇特的一个组合。
在哪个病房?女人又一次问道,你不要企图再一次撒谎。
我根本没有这个企图!我突然激动起来,你们不知道宁宁有多好,为什么不肯原谅她呢?那么多犯罪的人,杀人放火的人,无恶不作的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偏偏要和一个小女人过不去?
请你配合检察机关工作!男人突然严厉起来,不要妨碍公务!
我不会妨碍你们公务的,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你们一样可以找得到。我只是想请求一下,能不能让我先进去,让她安心的喝了鸡汤,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你们再进去?
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眼泪不知怎么回事就涌了出来,我哽咽着说,你们不知道,她为救一个女孩,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就是你让她逃走,她都走不掉的。我求你们给她这个机会,我求你们给她这个机会.....
女人神色缓和了好多,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快一点,我们在下面等你。
谢谢!我深深的对她鞠了一躬,转身向病房的方向跑去。


电梯,5楼,单间,502。我擦干眼泪,平静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面罗湖生送的鲜花还在花瓶里面娇美的开着,看来是刚刚离开。眼镜正在床边,温柔的为宁宁剥着香蕉。房间里的暖气开着,宁宁在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我站在门口,努力的想微笑一下,却怎么都无能为力。
宁宁看到了我,猪,快进来,外面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不冷。
你提的什么啊?
给你煲的鸡汤。
鸡汤?眼镜转过身笑了,天呢,你会煲汤?以后要和宁宁沾妹妹的光了。
如果是以前,眼镜这样占宁宁的便宜,我早就翻了。可是,现在我一点拌嘴的欲望都没有。
我走过去,把保温瓶放好,慢慢揭开盖子,整个房间突然就香气四溢,有了家的味道。
好香啊,宁宁夸张的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有这种待遇,真巴不得天天让你煲汤给我喝。
只要你喝,我就愿意。我低着头,生怕宁宁看到我要控制不住的泪水。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小啊今天,淑女了?
我没有回答,把鸡汤用小碗盛好,放到宁宁面前,老大,你尝尝。
真的好喝,宁宁喝了一口,连连称赞,桑桑真的是长大了。先把碗放好,把手拿过来。
干吗?
傻子,冬天也不知道带个手套,看你手冻得,让老大给你暖暖,搞得欺负小孩子一样。
看你们姐妹情深的,什么时候宁宁能给我暖暖手,我就幸福死了。眼镜在旁边打趣道。
宁宁笑了,想的美啊你。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冰凉的双手在宁宁温暖的手掌里一点点地恢复着温度,我努力的想开心一点,可是我做不到。
你哭了?宁宁问。
没有。我抽出了手,外面风大,你快点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宁宁点了点头,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很香的样子。边喝还边抬起手做ok装,我问,真的好喝吗?
真的好喝,都说一百遍了,好喝。
看着宁宁满足的样子,我应该开心的笑一下,可是眼泪却像个不听话的孩子,调皮的逃了出来。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怎么收都收不回。宁宁抬起头看到我这个样子,一下子吓坏了,桑桑,你怎么啦你?
真的控制不住了,我干脆的哭出声音,宁宁,你快点喝,你快点喝啊。你不要管我,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想哭。
宁宁把碗放好,平静的望着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桑桑,告诉我。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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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望着宁宁明亮的眼睛,我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我看了看眼镜,请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眼镜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走了出去。宁宁看着我,说吧,桑桑,到底怎么啦?
我艰难的张开嘴巴,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我担心地看着宁宁。宁宁的表情非常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大的精神波动。
宁宁,你怎么了?难受就说出来。
宁宁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桑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却不知道会在这个时候。
宁宁,对不起。
怎么了?老四。宁宁笑了,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两个捡黄金的兄弟最终被太阳炙烤而死。造成今天这一步的,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
我哽咽着说,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已经在丹麦了,也不会躺在这里。
没事的,桑桑,去叫他们上来吧,还是要告诉你,你煲的汤真的很好喝。
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推门走了出去。我看到了眼镜!眼镜有点木然的站在门口,一脸的吃惊。
我绕开他,向楼梯口走了过去。
眼镜跟了过来,他一把拉住了我,桑桑,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看着他,感到这句话是这么的熟悉。两个多月前,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在火车站问我,桑桑,她说得是不是真的?我点头,那个男孩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现在,有人问我相同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问?
眼镜难过的摇了摇头,桑桑,你们掩饰的真好。
我们什么也没有掩饰!我愤怒看着眼镜,我姐让你追了吗,让了没有?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姐一下子从英雄变成了罪犯,所以你难过了后悔了。没有人让你继续追下去,我姐也根本不会爱上你。你走,去找tmd白雪公主去吧!
眼镜盯着我足足有30秒,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大踏步的离去,没有回头。
我转过身,泪如雨下。


一切都是例行公事,面对着检察官,宁宁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问什么,答什么,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我脑子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们走后,宁宁无力的瘫软在病床上,脸色慢慢的变得惨白,汗水一滴滴的渗了出来。
我害怕极了,我着急的喊,老大,老大,你不要吓桑桑啊!
宁宁试图微笑一下,却没有做成这个表情,那点微笑僵在了唇边,更加的苍凉。她的声音那么的小,她说,桑桑,我想安静会儿。
我点点头,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我哪里也不敢去,在房间门口踱来踱去,脑子里面全部都是不好的预兆。我不敢想,宁宁会不会做出傻事。我不时地踮起脚尖,向窗户里面瞄一眼。还好,宁宁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像一座雕塑,没有任何的动作。
宁宁,你在想些什么?
当我第N次踮起脚尖的时候,我听到了宁宁的声音,桑桑,不要再看了,进来吧。
这个宁宁!我走了进去,宁宁微笑着看着我,不要担心我,这就是我的代价。
她就是这种人,在任何时候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那么的有风度。
老大,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只要在我有病的期间,为我煲汤就好。你煲的汤挺好的。
我拼命的忍住泪水,点了点头。
眼镜都知道了吗?突然宁宁问道。
知道了,我回答。
他怎么说的?宁宁又问。
他,他说.....
我还没有说完,宁宁挥了挥手说,不用说了,我知道。这就是男人。不能埋怨他,追求一个人,他有知道这个人过去的权利。
我看着宁宁,病床上的她,依然那么的美丽优雅,这个聪慧的女人,有着我这辈子永远都学不会的从容。


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好像那两个检察官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好像我们都不知道宁宁伤好之后就要进到看守所里一样。彼此都小心翼翼的,留恋着医院里面剩下的日子。我尽量像大学时候一样,努力的讲一些并不幽默的笑话逗宁宁开心,宁宁每次也都很配合的大笑。可是我知道,她是伪装的,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讲的有多勉强,她怎么可能会笑的那么的开心?
日子就这样静静的流淌,宁宁也迅速的康复着。一个星期后,她甚至可以自己在走廊里面来回的走着散散步。我陪着她,有时候她会站在窗口,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着冬天萧索的风景。看着看着,她会回过头,望着我微笑,桑桑,记不记得,几个月前的夏天,我们那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记得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赖在床上还没有起来,听到她的声音后,我那样的惊喜。我记得在上岛咖啡厅里面,她优雅的微笑,讲着她和她的小白脸的故事。我记得她开着鲜红的跑车,香车美女,带着我从一条街道到另一条街道。我记得购物广场,她潇洒的挥霍着,光彩照人的站在那里。我记得火锅城里面,她淡施脂粉,长发垂顺,幽幽的讲着那个捡金子的故事。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对面的那个我,在那个火热的夏天,永远的小吊带,牛仔短裙,没心没肺的听着她说话,任性轻狂,勇敢单纯,没有太多的奢望和心事。
都过去了,不是吗?这个过程,是那样的艰难,我们像命运的棋盘上一个个的棋子,勇敢的试探着的向前走着,走错了那么一步,就输去了那么多的年华。看到我们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痛苦着、挣扎着,用生命、用理想、用爱情、用自由、用灵魂来作为年轻的代价的时候,命运这个爱做恶作剧的孩子在黑色的背景后偷偷地笑了。我们却哭了。真的哭了。有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好多次,看到眼镜从我们的身边走了过去。他停下来,想说点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低下头匆匆而过。匆匆而过。

四六

那是毫无征兆的一个下午,我和宁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有人敲门。我急忙跑过去把门打开。首先进来的是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跟着进来的,竟然是眼镜!
这个男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一下子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眼镜好像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好长时间之后才向宁宁走了过去,把大束的玫瑰举到了宁宁面前。
宁宁也呆住了,愣愣的看着眼镜。
这个书呆子,看着站在眼前的宁宁,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比宁宁足足高出一头的男人,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面,竟然满头大汗!
大夫,你怎么啦?
别叫我大夫!眼镜回过了头,我有名字,叫我王鸣,或者,叫我姐夫!
眼镜和我拌过嘴之后,好像找到了感觉,深深的看着宁宁,声音坚定的说道,宁宁,我爱你。
我清楚地看到宁宁轻轻的抖了一下,她不相信一样的看着眼镜,你说什么?
宁宁,我爱你!眼镜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这么多天了,我一直不敢面对对你的感情。现在我想明白了,无论你过去是怎样的,无论你是英雄还是罪犯,是天使还是魔鬼,你就是你宁宁,这就够了!我爱你,宁宁!
面对着歹徒,面对着警察,神色都没有一点改变的宁宁,眼眶突然红了,她摇了摇头,王鸣,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只是你不敢面对!眼镜的声音激动了,你不敢相信我的感情是不是?我可以对着全世界宣布,我爱宁宁!
宁宁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玫瑰上。突然她一把夺过了玫瑰!在眼镜的惊喜还没有退去的时候,宁宁把玫瑰从窗口扔了下去!
我看到,那一大束绝美的玫瑰,从五楼的高度飘然而下,一个优美的弧线之后,再也没有了痕迹。
我呆了。眼镜呆了。
宁宁颤抖着声音喊道,王鸣,我不需要同情!我请你离开这里!
这个勇敢的男人沉静的望着宁宁,大声地说道,宁宁,你记住了,我不是同情,是爱!我知道你爱着别人,我会等!等到有一天你爱上我,或者等到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没有任何原因!我根本没有想过你好还是不好,在感情里只有爱或者不爱!你可以拒绝我的爱情,但你不能拒绝我的帮助!
帮助?我迷茫的问道,什么帮助?
眼镜盯着宁宁,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眼镜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宁宁的泪水汹涌而出,她一头扑到病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号啕大哭。哭得那么委屈,那么不可遏制,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宁宁这么毫无顾忌的哭泣,哭的完全不像平时优雅的宁宁。
我的泪水,也涌了出来。



那天之后,眼镜又成了病房的常客。他即使是有任务,也会抽个时间过来。而且,他霸道的剥夺了我煲汤的权利。每次,他上班的时候,总会带着热腾腾的各种各样的汤。尝了眼镜煲的汤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煲的汤是那么的失败。真是奇了怪了,我煲的汤那么难喝,为什么小冉和宁宁都说好喝呢?郁闷。
宁宁的气色一点点的好了起来,身体恢复的更快了,按照这样的速度,两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宁宁对眼镜的态度始终是冷淡的,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不喜欢。眼镜却像什么也没感觉出来一样,精神饱满的做着保姆的工作。很多时候,我看着眼镜一点点地把汤舀到碗里,用嘴巴吹得凉了之后,逼着宁宁喝下去。他不算英俊的脸上写满的是一个男人的耐心和体贴,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面总是暖暖的,感动。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吧,在一个人最低潮的时候,还能一如既往的守候下去。
终于忍不住问宁宁,老大,你会爱上他吗?
宁宁淡淡的一笑,你说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老师让我们写作文,总是要写第一次怎么怎么样。为什么呢?因为第一次的经历最为珍贵难忘,是不是,桑桑?
我一下子明白了,老大,你还是爱着陈阳?
宁宁摇了摇头,也许是吧,爱他成了我的习惯。即使得不到他,自己心里想着爱他,也感觉到温暖。但是,我并不讨厌眼镜,只是我不想把感激当成爱情。已经走错过一步,我再也不敢那么轻率了。
我突然想起了bb,想起了那些纯真往事。想到了陈阳,想到在一起卖衣服时候的种种。他们温暖的眼神一点点地向我逼来,突然让我喘不过气来。
真的感到,在命运的漩涡里,我们是那么的渺小,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眼镜在宁宁出院的前三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律师已经请好了。眼镜望着宁宁,宁宁,你的那些非法所得的涉安财产,还能全部追回来吗?
宁宁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可能追回全部。
眼镜急了,宁宁,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这关系到量刑的轻重。
宁宁说话了,我知道要那么多钱没有用,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多了。
我也急了,老大,到底你干什么了?没见你多奢侈啊。
在我和眼镜的追问下,宁宁干脆保持沉默,最后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了,闭上了眼睛。
我这个郁闷啊,宁宁这是怎么啦?
突然我脑海里面出现了那封信,想起了阿依古丽这个名字,我脱口问道,宁宁,你认识阿依古丽?
宁宁猛地睁开了眼睛,桑桑,你怎么知道?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我接着说了下去,宁宁,你是不是把钱捐给了老八他们学校?
宁宁笑了一下,我没有那么高尚。
骗人!我更加着急了,要不我打电话问问老八!
我拿出电话,刚要拨号,宁宁一把夺了过来,你要干什么啊你?
我就是要打!你不说,我就自己问!
宁宁无奈的看看我,桑桑,我说。你不要打了。两个多月前,老八给我打电话,说阿拉山口的风又一次吹了起来,学校的其中一间老房子最终没有经得起考验,倒了。砸倒了其中一个叫阿依古丽的小女孩。本来读书就困难的孩子,更没有钱医治砸到的腿了。还有,孩子们都不敢再教室里面上课了,害怕。老八说着说着就哭了,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孩子看病。那时候我知道了陈阳爱着你,我很绝望,钱对于我没有更大的意义了。我就拿出几万块钱,捐给了那个孩子。再后来,肚子里的孩子又给了我希望,当我决定要生下他的时候,我又给老八的学校捐了二十万,用来修建房子。就这么简单。我不是高尚,也不是要标榜自己,我只是因为我的孩子,才同情着那些孩子。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个一贫如洗的家伙。
我长叹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镜的眼睛红了,他握住了宁宁的手,宁宁,尽管你一直在鄙视着自己,可是在我的心里面,你比任何女人都高贵。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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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猪哼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傻妞 没人看的
我用丘比特爱情之箭追呀追 你穿防弹背心 飞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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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记得那一天,冬天的天空阴暗的几乎要覆盖在人的头顶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毫不客气的袭击着这个城市。干冷的风象要把什么撕裂一样的疯狂的刮着,呼呼的,有着刺耳的声音。冬天是真的来了,几乎到了它最冷的时候。我裹着蓝色的羽绒服,看着同样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宁宁。她已经基本康复了,甚至比过去还要胖一点点。病房里,还站着罗湖生和眼镜。
宁宁走过来,抱了抱我,不要哭,桑桑不要哭。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顶多住几年就出来了,又是人生一笔财富呢。
我点点头,努力的控制住泪水。
宁宁又走过去,抱了抱罗湖生,帅哥,照顾小冉的同时还来照顾我,真的不好意思。
罗湖生安慰的拍了拍宁宁的肩膀,没有说话。
宁宁慢慢的向眼镜走过去,眼镜的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闪着晶莹的东西。宁宁抱住他,可是抱住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松开。这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我看着宁宁的背影,虽然她努力的控制着,却依然不停的颤抖。眼镜的声音有一点的暗哑,他紧紧地抱着宁宁,宁宁,我会等你。
宁宁的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突然她问道,我可以吻你吗?我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
眼镜好像呆了一下,慢慢的,慢慢的,他放开了手,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如果这个吻是因为你爱我,我愿意。如果是报答,我宁愿不要。我要等到你爱上我,一直等。
泪水大颗大颗从我的脸上滚落,第一次发现,高高的眼镜竟然是那么的帅!
宁宁擦干眼泪,转过身,对着我和罗湖生温柔的笑了,该走了,我们。
几个人没有坐电梯,一步步地从五楼走到了一楼,每一步我都走的好沉重。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灰暗阴沉,透不过气来。倒是宁宁的神色,那么的从容淡定,好像她不知道 那辆警车就等在医院的门口。
如果这个楼梯,能够走一辈子,该有多好。



走到了医院的门口,那两名检察员已经在等着。我看着那辆警车,在冬天的风里,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我帮助宁宁整了整衣服,老大,没事的,我们的律师那么棒。宁宁微笑着点点头,答应我,桑桑,以后不要那么冲动。
我用力的点头。
宁宁转过身向罗湖生和眼镜挥过手后,平静的把手递给了那两个人。冰冷的手铐卡擦一声,铐住了宁宁柔美的手腕。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忍不住叫了一声,老大。
宁宁没有回头,径直向警车走去。在宁宁进入警车的刹那,眼镜暗哑着声音叫了一声,宁宁,我等你!
宁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警车呼啸着飞驰而去,泪如泉涌,我倒在罗湖生身上,泣不成声,弟,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
眼镜摘下眼镜,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突然叫了声,怎么下雪了?
我抬起头,灰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一开始是细小的,但是很快就变得大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大二的那个冬天,ZZ下了好大一场雪,沸沸扬扬的,漫无边际,我们寝室的八个丫头,在雪地上撒欢似的奔跑,奔跑。鼻子嘴巴里面都是雪。还在操场上堆了好大好大的一个雪娃娃,娃娃的眼睛用的是宁宁呢子衣的扣子。那个时候,几米的漫画正在流行,宁宁看着雪人,脱口说了几米的一首诗:
当然知道
太阳出来时
雪人就会融化
还是忍不住 想拥抱你
大声地告诉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记忆一点点地,那么清晰,画面像特写镜头一样在我眼前晃动着,在漫天的雪花里,我突然像宁宁一样,大声地念出了这首诗。
宁宁,我想和你在一起。
宁宁,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个下午,我和罗湖生走出医院后,在漫天的雪花中,疯了一样的狂跑。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不时有人说道,这两个孩子怎么啦?
就让我这样的跑下去吧,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忘记了疯掉的安小冉,忘记失去自由的宁宁,忘记那个因为我而夭折的宝宝,忘记在遥远南方的陈阳,忘记所有的恨所有的爱,所有的痛苦和耻辱,跑到和所有的不幸擦肩而过。就让我这样的跑下去吧,桑桑,你怎么一直在哭泣?你怎么在这半年里面经历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准备流完一生的泪水来祭奠这样的青春?
姐,姐,不要跑了,不要了。罗湖生一把拉住了我。
我站在雪地里,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我说,我要疯了,弟弟,我要疯了!
心里憋得难受就喊出来,姐,喊出来!
我听到耳边罗湖生的声音,他大声地叫着,啊——!啊——!我爱安小冉!她为什么疯了?为什么?啊——!啊——!
我也大声地尖叫着,啊——!啊—啊——!啊——!宁宁!陈阳!啊——!
一辆辆汽车从我们身边慢慢的滑了过去,我tmd像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人一样,忘记了所有。
终于累了,罗湖生气喘吁吁的望着我,姐,还怎么折腾,我陪你!
我用力的拍了他一下,走,去看安小冉!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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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等待开庭的这一个月里面,我经常去看安小冉。罗湖生在工作之余一直都呆在安小冉的身边。他会拿起画笔给正在弹古筝的小冉画好看的素描,会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给小冉讲他们中学时候的往事。很多时候,小冉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微笑,似乎想起什么来一样的用手温柔的抚摸罗湖生的脸。我在旁边看着,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安小冉弹的最多的是《渔舟唱晚》和《春江花月夜》,总是很投入的样子,灵秀的脸上是陶醉的神色。想起来第一次在小冉家里的时候,她给我演奏的就是《春江花月夜》,是不是她一直惦记着自己美丽的千岛湖?小冉对罗湖生的依恋明显的挂在脸上,如果该来的时候罗湖生不出现,她就会坐立不安,心烦意乱。有时候,我会尝试着和她谈话,我会问她,你记的桑桑这个名字吗?
她抬起头,看着我,微笑,你不就是桑桑吗?
我鼻子酸酸的,你还记得我?
她又笑了,是你自己一遍遍告诉我的,你怎么忘了呢?
看着小冉无邪的表情,我想,这样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其实,在我,宁宁和小冉之间,最幸福的莫过于她了。能够遗忘,是一件最难做到的事情。
罗湖生在的时候,我问他,弟啊,什么时候带小冉回家啊?
罗湖生看着我,等到那个贪官受到审判的时候,这是对小冉最好的慰籍。
我点头,我真的希望早点看到那一天。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中午,我和小冉正在吃饭的时候,罗湖生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姐,姐!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大热的天竟然都跑的出汗了,我一把拉住了他,湖生,你怎么了?这么着急?
罗湖生挥动着手里的一份报纸,姐,姐,你快看,判了!
什么判了?
那个贪官啊,已经审判了!
我一把夺过报纸,在显著的位置,大篇幅的报道着这一重大事件。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当我看到以贪污罪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的判决时,泪水一点点的溢出眼眶。我看着安小冉,小冉,你真的再也不用怕了。
安小冉莫名其妙的看着喜极而泣的我们,你们怎么啦?
罗湖生走过去,一把抱住安小冉,小冉,我真的太高兴了。
在将近一个小时里,罗湖生拿着报纸一遍遍的为小冉读着这篇报道,我欣喜地发现,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安小冉竟然没有再害怕,她只是安静的听着。突然,她抬起头,问我,桑桑,这个人和我有关系吗?
我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罗湖生心疼得搂着小冉,小冉,他和你没有关系,他根本不配和你有关系。
小冉用手轻轻的抚弄着罗湖生被风吹乱的头发,问,你和我有关系吗?
罗湖生重重的点头,当然有。
什么关系?
小冉,我爱你。
安小冉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湖生,我们回千岛湖吧,哪里也不要去了。
罗湖生轻轻的吻了一下安小冉的额头,什么都听你的。
告别的时候,罗湖生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姐,宁宁姐不会有事的。你也注意身体,你看看你现在都瘦的象鬼了。宁宁的案子结了,我就和安小冉离开这里。
我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何氏集团偷税漏税及涉黑一案开庭审理。庄严法庭上,当宁宁被带出来的那一刻,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罗湖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姐,不要紧张。我看到宁宁的眼睛平静的向我们飘过来,当看到我,罗湖生,眼镜的时候,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她美丽的脸上闪现了一下。眼镜激动地几乎要站起来,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大冬天的,他的手心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汗水。
我看到了河马,似乎苍老了很多,头发竟然也白了一大片。心里一下子五味俱全,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和自己距离的那么近,曾经给过我许多我梦想中的东西。我转过脸,看到了他的夫人,那个美丽高贵的中年女人,她的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还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到20岁的样子,明亮的眼睛里面闪动着泪水。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的女儿。她紧紧地贴着她的妈妈,全身在轻轻的发抖。
当中年女人的目光向我瞟来的时候,我急忙转过了头。
带上来的还有好多人,很多我都不认识,那么多慌乱的面孔转过来,我模糊的看到了苦瓜和灯泡。
一切都是法定的程序。冗长的问话,激烈的辩论。我看到我们的律师文质彬彬的站在那里,口若悬河的辩护着。我看到眼镜像虔诚的教徒,一遍遍的在胸口画着十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终于在那一刻尘埃落定。当法官宣读判决书的时候,我手脚冰凉的坐在那里,紧张的心似乎要跳出来。
何氏集团总裁,我曾经叫着的河马,因制作假账,转移账户资金,销毁账目,致使偷税漏税金额巨大,以及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数罪并罚,判处其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个人财产。
宁宁,因作假账,导致部分涉安财产流失,但认罪态度较好,且有立功表现,判处有期徒刑2年。
......
宣判结束后,眼镜几乎脱虚的靠在椅子上。我的眼睛涩涩的,说不出话来。
宁宁被带下去的那一刻,深深的看了眼镜一眼。眼镜的眼眶红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桑桑,你相信吗?我一定要等下去。
我点点头,我相信。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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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记得送罗湖生和安小冉走的那天,是一个下午,很冷,风刮得很急。安小冉穿着白色的长款的羽绒服,带着白色毛茸茸的帽子,温温柔柔的向我和罗湖生微笑着。我看着她,乖巧的象不然纤尘的邻家女孩。机场的阳台很宽大,好像必须如此,才能盛得住那些挥别的姿态。我把一条粉红色的围巾,轻轻的为安小冉围好。安小冉温柔的看着我,明澈的眼神有着我看不透的伤感。小冉,就把我当作你生命旅途中的一个过客吧,我不再奢望你能够记得我,就像我不敢奢望我能找到陈阳。如果回忆起桑桑,就使你回忆起那些伤痛的往事,你还是忘记吧。只要你记的你身边那个英俊的男人,就已经足够。
小冉,我不知道所有的故事是怎样的开始,又是怎样的结束,我只是知道我的心已经变得像你一样,纤细而且美好。我想抱抱你,在飞机要起飞的那一刻,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拥抱。你的肩膀还是那么瘦弱,你背上的伤痕愈合了没有?这样的伤痛再也没有,再也没有了。从今以后,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渔家女孩,罗湖生会好好的照顾你。桑桑永远祝福着你。
起飞的时间快到了,我放开了安小冉,小冉,再见。
安小冉望着我,桑桑,你怎么哭了?
我用手擦了擦眼睛,努力的微笑了一下,没有,桑桑没哭。
我从小就不敢面对离别,总是让我有太多太多的伤感。我拍了拍罗湖生的肩膀,弟,小冉交给你了,好好对她,我就不看你们上飞机了,保重。
没能罗湖生说话,我转过身就跑,我真的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在转身的刹那,倾泻而下。
突然,我听道安小冉细细的声音,姐!
她在叫我吗?她有多久没有叫过了?我回过头,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孩泪流满面地站在我的身后,粉色的围巾在风中轻轻的轻轻的飘动。
她向我跑过来,抱住了我,姐!
宽大的机场阳台,似乎只有了我们两个,安小冉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一定是认得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熟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叫你姐。姐,记得我。
我拼命的点头,小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罗湖生走过来,小冉,飞机该起飞了。
我的视线里,模糊着罗湖生安小冉牵手离去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涌动着的,是说不清楚地感觉。


和眼镜去看宁宁。隔着一层玻璃,彼此看着。宁宁似乎瘦了,却一直在微笑。
拿起话筒,我听到宁宁的声音,桑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踏实。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认真的思考着感情还有未来。
我点头,老大,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从容的面对着自己,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桑桑,去找陈阳吧,我希望你们幸福。
我摇了摇头,宁宁,我会去找陈阳,尽管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还会不会爱上我。我只是,想让他给我一次解释和倾诉的机会。否则,对我们太不公平。
宁宁在那端轻轻的笑了,桑桑真的长大了。任何东西都不是我们堕落的理由,感情不是,金钱也不是。
我把话筒给了眼镜,眼镜深深的看着宁宁,宁宁,我说过,我会等到你爱上我。
我不知道宁宁在说些什么,可我清楚地看到,宁宁的眼睛湿了。
我记得眼镜最后的一句话,宁宁,你欠我一个吻,无论你爱不爱我,我要你两年后还给我。
宁宁低下了头,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从监狱走了出来,眼镜看着我,桑桑,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笑了笑,我要离开这个城市。
去找那个什么陈阳?什么时候走?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好好照顾宁宁,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眼镜点了点头,我会的。
和眼镜告别之后,我大踏步的走着,从来没有的坚定。



理发店,长发一点点的飘落,像纷飞的蝶。长头发的理发师望着我,这么长这么柔顺的头发,可惜了。
我笑了,我从来都不能免俗,像那些失恋的孩子一样,希望着新的生活,从头开始。
头发一点点的短了,我闭上了眼睛。想起了昨天晚上yoyo给我的电话。那是一个陌生的区号。她说,桑桑,你猜猜我在哪里?
我说,我怎么猜得到?
她说,我在广东DG的一家厂里面做着员工。那个游泳教练根本不是爱的我,他爱的是我的钱。他带走了我所有的钱,然后就蒸发了。
你恨他吗?
没有太多的恨。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残酷。其实我还要谢谢他,不是他,我根本找不到我自己。可能我还会在那个老男人的怀抱里,过着言不由衷的生活。现在虽然很累,但至少我拥有我自己。
yoyo,说的真好,至少现在,我还拥有着我们自己。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头发已经剪好,短短的碎发,像个街头俏皮的男孩。理发师笑了,小姐,你理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
从理发店出来,我抬头望了望北方冬天的天空,在想,是不是南方的天空依然晴朗美丽?

一周后。在去广州的班机上,一个短发的女孩静静的坐在窗口。那个叫ZZ的城市一点点的在视野里面变小,变得模糊。心痛一点点地在我的心中蔓延,就这么走了,这个带给我太多伤害和梦想的城市。安小冉,宁宁,yoyo,陈阳,罗湖生,眼镜,甚至河马,这些和这个城市有关的故事,都要被抛到回忆里面。
陈阳,原谅我,原谅桑桑对你曾经的伤害。原谅她到现在还是如此的爱着你。原谅她的冲动和孩子气。原谅她认为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月是她24年来最美好的时光。原谅她不能忘记生日的那个清晨你第一次的要了她。原谅她还能这样清晰的想起你的致命的眼神你温柔的手指。原谅她其实一直奢望有一天你真的有孩子了,能够取名字叫做陈桑。
陈阳,因为太爱,所以才要去找你。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亲口给你讲我的故事,宁宁的故事,安小冉的故事。我不奢望你能重新爱上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面,反复出现的,是陈阳的那首诗:

海依然是那么蓝
如果此刻的你嬉戏在阳光的海面
请不要缅怀逝去的时光
并不是每段回忆都关乎爱情

海依然是那么深
如果此刻的你依然低落在黑暗的海底
请不要哭泣眼底的沙粒
并不是每个贝壳都会长成珍珠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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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瀑布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7-26 17:4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后序:

故事是应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初秋的风在窗外轻轻的吹着,电脑桌上,一杯菊花茶还有着一丝热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讲完了一个故事,也不知道,这个故事讲得是不是好听。我只知道,当我敲打出最后一个字符的时候,心中竟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开篇的时候,没有来得及交待清楚,所以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想应该用冰咖的语气写出点文字。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序。

首先,我要感谢众位版主,给了我一片空间,让冰咖的文字有了载体。从而,才使冰咖认识了这么多热心的朋友。
其次,我要感谢从那个炎热的夏天连载开始,一直关注的朋友,正是因为有了你们在一片骂声中给了我勇气,才使我坚持到了今天。
再次,我要感谢后来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的朋友,是你们给了冰咖从来没有的自信,使这么一栋楼,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谈论感情,甚至人生,让冰咖小小的心一次次地感动。
还有,我要感谢我亲爱的男孩,那个为我谱写了爱情童话的他,给了我精神上最大的支持。熬夜的时候,他总会轻轻的泡杯茶给我,眼角眉梢都是爱怜,让我觉的幸福。
最后,要感谢我自己,那么有耐心的敲打了这么多的文字,而且因为这些文字,又聚集了这么多素不相识的朋友。


现在对于大家问的最多的问题,冰咖集中的解答一下。
一:文章中的原型是谁? 故事是不是真的?
文章的原型是那些走错了路,在苦苦挣扎的女孩。记得很早以前,参加了一个朋友的聚会。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直率纯真,出口惊人。她走了之后,有人不屑的说,一个二奶而已。当时我就想,我要写写这样的女孩。后来听说女孩喜欢上一个男孩,后来又听说,女孩离开了这个城市。我想,这样的听说后面,一定有着动人的故事。任何人都有爱的权利,无论是二奶,还是妓女。在爱情面前,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你可以歧视她们,却不可以歧视她们的感情。
在文章的一开始,冰咖就已经宣布,小说而已,虚构情节,不要对号入座。故事可以不是真的,真的是一种丝丝入扣的感情。如果大家都从中间领悟了什么,何必管它的真假?

二 故事的城市是哪个城市?你是不是有过这样的经历?
故事出来以后,转载的哪里都是,而且,对故事中的ZZ猜测有N个版本。郑州,南宁,甚至南京。故事发生在那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使故事有了一个活动的舞台。正因为这个舞台,才使我们的人物更加的真实。冰咖从一个城市漂泊到另一个城市,对冰咖来说,每一个城市,都是一个故事。
金墉写武侠小说,笑傲江湖,金戈铁马,没有人考证过他会不会武功。鲁迅写《狂人日记》,没有人认为他是一个疯子。如此类推,冰咖亦如是。

三 冰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会不会续写或者再写别的故事?
冰咖是谁?冰咖就是冰咖嘛。生于80年代初期的一个小女子。可能,你昨天就看到过我,与你擦肩而过。
冰咖可能会继续写这几个人后面的情感纠葛,也许会写另外一个故事。如果还有激情,如果还有感动,冰咖会继续努力的为大家奉献并不精彩的文字。呵呵,不知道到时候你还会不会耐心的读下去。


以此为序吧。如果看过之后还有人不明白或者还有人肆意的辱骂,我只能很遗憾的说,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一篇小说,如此而已。冰咖最后可以做的,只有一笑而过。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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